小柔沒有抬頭也沒有回答,但是臉唰的一下就紅透了,撫摸著豐年臉蛋兒的手突然間僵在了那裏。
誠王誤以為她是在害羞所以才會無言以對,遂上前輕擁著她,在她耳邊呢喃:“你離開的這七日,我無時無刻不在思念你。今日就跟我回府好嗎?”
縱使心裏有千百個不樂意,但誠王都已開金口,自己還能找到何理由來拒絕他呢。小柔隻能靠在他懷裏輕輕點頭。
在司府用完晚膳後,誠王便欲帶小柔離開。因小柔的腰傷還未痊愈,誠王一把將她抱起,送上了馬車。司乾與一眾提著燈籠的丫鬟家丁站在府外向誠王與王妃行禮送別,看著馬車緩緩離去,這司大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誠王怕馬車行得急會顛著小柔,遂吩咐車夫慢些再慢些。馬車行進之時,小柔不發一言,誠王感覺到她有些悶悶不樂,以為她是舍不得豐年。
“等豐年再大一些,我讓人去把他接來在府裏陪你住上一陣子,好不好?”
小柔擠出一絲微笑,說道:“那我爹和繼母哪裏會舍得。我隻是傷口有些疼的厲害。”
“停車。”誠王大聲叫道。
遂聽見車夫一聲長籲,馬車驟然停下。
“是不是走得太快,顛著你了?”誠王一臉的關切。
小柔搖了搖頭。“不關馬車的事。快走吧,不然這長路漫漫回到府裏真不知要幾時了。”
“這行刺之人真是可惡。”誠王突然麵帶慍色,他下令讓車夫繼續慢行後又說道:“本來田墨的騎兵都已經射傷了那刺客,可惜最終還是功虧一簣,讓那倆人給跑了。”
“刺客受傷了?”小柔脫口而出。
“對,年輕的那個中了毒箭。”
是熬夜。小柔的心顫抖了一下,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他沒事吧?”
誠王還沉浸在憤憤當中,厲聲說道:“具體我也不知,但是父王已傳令下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轉過頭,看到小柔的臉色發白,以為她是想起了當天的事仍心有餘悸,便握緊了她的手柔聲安慰道:“你放心,刺客已經離開了京都,我們現在很安全。我不會讓你的腰脊白白受傷,田墨和左翊坤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隻要他們出現,就算插翅也難飛。”
看到誠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小柔又開始憂心忡忡起來,此刻心跳的非常快。她很想對誠王說自己並無大礙,不如就這樣算了。可是,她心裏再明白不過,自己除了能擋住那一針和在心裏為熬夜祈禱外,其他的什麼都做不了。
馬車慢慢的駛過長街,此時已近亥時,城中街道上早已沒了行人,唯有馬車駛過車輪發出的轆轆聲……
回到王府,誠王依然男友力十足的一把把小柔抱下馬車直抵房內。待把她輕放在床榻上,剛為她蓋好蠶絲被。就聽見小柔說道:“年安,我有點累,想早點睡了。”
誠王點了點頭,俯身在她額頭上輕吻後便走出房間輕合上門,佇立在門外許久,他抬頭看了看夜色,月亮快要滿月,這預示著離中秋佳節已然不遠,他輕吟著:“中秋誰與共孤光。”為何佳人就在府內,我心裏卻有種被人拒於千裏之外的孤寂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