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鶴之歎了口氣,說道:“這不是還有耿王後的娘家人嗎?”
“但是皇位當然是傳給自己的子嗣,哪有傳給外姓人的道理。”司乾覺得這個解釋真的有悖倫常。
“但倘若這個兒子有不忠不孝之名呢?”王鶴之摸了摸鼻子看著他。而他也隻能乖乖的等待鶴之兄替自己答疑。
“王尚書不久前借撥發軍餉之名去了趟遠戍,實際上是去和威武大將軍耿誌霄密會。這耿誌霄除了是鎮守邊關的大將軍,手握烏國近半數兵權外,還是耿王後的親弟弟。”
“那又跟太子的不忠不孝有何關係呢?”司乾插嘴問道。
“別急,這些事情盤根錯節了十來年,異常複雜,且聽我慢慢道來。”
在王鶴之長篇大論了一個多時辰後,司乾終於捋清楚了他此席話裏的中心思想,歸納好後共計四點。
到底之前是做夫子的,幹這種總結的活兒根本就是駕輕就熟,信手拈來。
第一,引發出這些事情最根本的點就是十五年前先太子淳於珩川死於非命。
第二,隆曆國王一直懷疑珩川的死與奪嫡有關。
第三,太子珩覺與天都朝異常親密,屢次試圖說服隆曆接受天都朝提出的外交新條件。
第四,四年前在國王的密庫裏遺失了兩朵不朽花的果實。
“所以,國王是認為這些事都與太子珩覺有關?”
“不然還會是誰呢?”王鶴之諱莫如深的反問他道。
看到他的表情,司乾有點不寒而栗。
“那我還是不懂,這太子如若被廢,難道讓那大將軍來繼承日後的烏國江山呢?”
王鶴之瞥了他一眼,有些著急的說道:“哎,司兄我說你真是個榆木腦袋,這耿將軍家有兩子,小的年方才七歲,聰慧過人,深得姑母耿王後的喜愛,我猜啊,如有變化,則是這小家夥要改姓淳於囉。”
司乾在心裏一盤算,這樣好像也說得過去。突然之間他想到說了這麼多,自己為何會去通政司當差這事還沒弄清楚呢,遂問道:“那鶴之兄,這些事又與我要去通政司任職左參議有何關聯呢?”
王鶴之笑道:“這聯係可大了。通政司素有烏合國的天眼之稱。掌內外的奏折和臣民的密封申訴之件。”
“這是要我去做間諜?”司夫子情不自禁的大呼了一聲。
王鶴之趕忙捂住了他的嘴巴,“司兄,話可不能亂講。”
被王鶴之這麼一提點,司乾頓時平靜了不少。看到他的心情已平複,王鶴之鬆開了捂在他嘴上的手掌,咂了咂嘴巴說道:“你隻需把從遠戍寄到京都的信件都挑出來拿給我便是。我自會交與尚書大人,你也不用知道這其中的詳情,哪怕日後出了任何閃失,也與你毫不相幹。”
眼下的情形真是令司乾騎虎難下,進退兩難,可已經知道了如此多的秘聞,看來這不想答應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