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白若潼連連歎氣,望了一眼堵在門口的吳太醫,幽怨地瞪了又瞪,末了,收回了目光。
“你瞪我也沒有用,今日不許你出門,就是不許,好好在屋子裏呆著,哪裏也不許去。”
無太醫吩咐道。
白若潼扁了扁小嘴,暗暗地歎出一口氣來,心想吳太醫這一次是真心的了。
“姑娘,我送藥來了。”
合青敲了敲房門,入了房中,白若潼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收回自己的目光。他望著吳太醫,眨了眨眼,又瞧了瞧白若潼的眼色,白若潼雖是沒有再說什麼,可他也明白現在她處於什麼尷尬地境地。
他笑了笑,問吳太醫:“姑娘的身子狀況如何?”
“不是特別好,”吳太醫實話道,“所以老夫才讓她今日不許出門去,她現在的狀態,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誰說我做不了的?”白若潼不服氣地瞪向吳太醫,“吳太醫,你說話可別成了庸醫了。”
“那請姑娘好好說說,今日一早是什麼個情況?”
吳太醫挑眉道。
“我……”
白若潼欲要開口,可又想到自己早上一醒來,又忘記琉璃的名字,心頭開始理虧。她這些日子的確是有些憂思了。
“好好歇息吧。”
吳太醫歎出一口氣來,“魏老爺那邊的情況有我與琉璃處理好的。”
“……”
白若潼扁了扁嘴,無奈地點了點頭。
……
夏至。
雨水連連,都城連降三日大雨。顧炎卿望著窗欞外的雨水,不由地蹙起俊眉。
“吳太醫來了信,告知母後的身子越發的不好,”顧毅修頓了頓,小聲道,“父皇,您可是想好了?”
“你母後什麼話都不與朕說道,可是她心頭想的什麼,就算她不說,朕如何不明白呢。”顧炎卿的眼底劃過暗潮,他站起身,與顧毅修走去,“朝中的一切事物交給你處理,如今這些大臣們還算得上是安分,你可做好了準備?”
“是。”顧毅修認真地點了點頭,“父皇可安心將一切事物交給兒臣打理。”
“既是如此,朕便是做甩手掌櫃了。”
他的回話聽上去很是輕鬆,可其中卻包含太多的憂愁。原以為登基之後他可以好好保護自己的丫頭,可是現在看來,一切都不過是自己說的空話。
他的小丫頭,根本就沒有全心全意的將自己托付給他。
……
客棧中。
白若潼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了顧炎卿,但夢中的自己已經忘記顧炎卿的存在,她試圖喚醒夢中自己的記憶,可她發現她如同一個外人一般,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對顧炎卿流露出冷漠的神情。
醒來時,已是滿頭大汗。
“姑娘可是做噩夢了?”
合青在身旁許久,見白若潼醒來,忙迎上前問話道。
白若潼不置可否,眸子在房中打量片刻,問:“琉璃他們呢?”
“正在處理魏老爺的家眷。”合青回話道。
白若潼點點頭,躺下身子。合青見狀,起身為白若潼撚了撚被褥。
“合青,你多大了?”
冷不丁地,白若潼問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