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嬤嬤聽著老太太此話,不再多言,微微歎息一聲,餘光落向院中正跪著的白楚生。
那頭。白若潼也收到此消息,她在房門中坐立不安的看著手中的書信,咬了咬唇,一時間竟是泛起疼來。
雖然知曉老太後是想考驗一下哥哥,但她不明白,為何老太太要用這樣的法子折磨哥哥。
“趙大人信中送來的信裏是什麼內容?”
橙兒探上前來,問話道。白若潼呼出一口氣,無奈的笑笑,將手中的書信與橙兒遞去,橙兒看罷,臉色與白若潼一樣驚愕詫異。
“這……這誰受得了啊。”
三日要保持蠟燭不熄滅,這樣的精神力世間男子怕是沒有幾個能完成。她咬了咬唇,問:“要不小姐去勸勸太後娘娘?”
“勸她能有什麼效果?我若是去了,怕隻能產生反效果。”
白若潼心頭明白得透徹,沒有人可以幫助白楚生。她隻有白白的等著,什麼事情也做不了。
深夜。
南淵下了入秋之後的第一場雨,雨不大,風卻吹得厲害。慈寧宮中,老太太欲要歇息,她餘光斜睨一眼窗欞外飄蕩著的樹影,回頭道:“那燭火熄滅了麼?”
“沒呢。”
趙嬤嬤回。老太後雖說不會派人監視白楚生,但暗地裏卻還是緊緊的命令人觀察著。聽到此話,老太太心頭略感詫異,她披上大氅推開了門。
院中,白楚生跪在地上,胸口擋著晃動不安的燭光,他的手合攏在燭火兩側,小心翼翼護著,眸子一動不動。
雨水順著他的輪廓往下落著,漸漸的,將他的衣物潤濕。
“還真是一個狠角色。”
老太後嘴角勾起讚揚的笑,出自真心的誇讚。
“太後娘娘,真要讓白小將軍在這裏一直跪著麼?”
趙嬤嬤這裏,心頭微微心疼道。老太後沒有回話,搖了搖頭入了房中。
清晨來臨,雨水褪下,天空又恢複往日晴朗。隻是院中,白楚生早已跪得雙腿生了麻,身上的衣物早已被潤濕,掛在身上濕潤潤的,不舒適感從上到下儼然而生。
他望著懷中的燭光,好在,沒有熄滅。
另一頭。
“你說,白小將軍在院中跪了一整晚?”
她問向一旁的顧炎笙,臉色嚇得渾然如紙一般的蒼白。顧炎笙點了點頭,無奈的笑笑:“皇祖母似乎是鐵了心思,不過你且安心,隻要過了三日,你與白小將軍的婚事就可塵埃落定了。”
塵埃落定?
靖予胸口酸楚得厲害,她想要的從來就不是什麼塵埃落定,她想要的,是白楚生的安全。雖然知道跪三日跪不死人,可再死不了人,也會得病。
“我要去找皇祖母。”
靖予哪裏還坐得住腳,她推開門,走入院中。可剛走兩步,她便是被侍衛攔了下來。
“你們攔著我作甚?”
靖予擰起眉,低聲怒吼。她現在沒有心情與這群侍衛糾纏,她必須要去救白楚生。
“太後娘娘吩咐了,公主不可出去。”
侍衛道。
“我為何不可出去?”
靖予冷嗬一聲:“你們今日若是識相,就快……”
她剛想要威脅,卻被顧炎笙拽住,將其拖入房中。靖予瞪圓了眼,掙脫著甩開顧炎笙的手:“四哥,你這是做什麼!你難道不知曉我現在心情有多著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