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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三小姐來了。”
剛坐下吃一口水,琪兒推門而入,小嘴一扁,回稟道。
“看吧,我說會有人找我吧。”
白若潼掩嘴懨懨的打了一個哈欠,半合著眼歎息一聲。
白茵菱果然是沉不住氣了。簪子的事兒,緊接著今日的事兒,她輪番敗給自己,想必心頭堆積了不少的氣。
從榻上起身,白若潼披著一件薄氅衣打起簾子走入廳中。
白茵菱已在廳內候著,見她進來,擱下手頭的茶盅,神色肅然。
“三姐,稀客啊,怎麼想著來我院子裏坐坐了?”
白若潼眨眨眼,倚著軟塌而坐。白茵菱瞧了瞧一旁的琪兒,冷著聲兒開口道:“四妹,我有話想要單獨與你道。”
“有什麼話三姐說便是了,這裏並無外人。”白若潼捧著案幾上的糖豆子心安理得的吃了起來,與白茵菱臉上隱隱克製的憤怒不同,白若潼甚是怡然自得,似剛才在張氏跟前給予她難堪的並非是自己一般。
“好,那我問了,”白茵菱的言語倏地冷淡下來,“你究竟是誰?”
“姐姐此話是何意?什麼叫我究竟是誰?”白若潼挑眉,詫異的放下手頭的糖豆子。
“你根本就不是白若潼!你究竟是誰!”
白茵菱暗沉著臉色,將話又問了一次。一旁的琪兒聽得甚是疑惑,三小姐這是被自家小姐給氣糊塗了麼?竟是問出如此奇怪的問題。
“我若不是白若潼,三姐以為我是誰呢?”
白若潼輕笑兩聲,神色並無一絲半點的慌張。白茵菱自是與旁人不同,她與原主從小一同長大,深受原主的“欺辱”,與旁人不同,她最是熟悉原主。
白若潼並非是如此聰慧之人。
“我不知道你是誰,所以才問你。”
白茵菱道。
白若潼今日短短幾話,已讓張氏與姨娘們疑上自個,她的事情做得滴水不漏,旁人根本無從知曉。
白若潼若隻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入的侯府千金,她是如何能知曉她的計劃?
她才不會相信她真是那般巧合的瞧見自己去了戲園子。當日她手下的人早已在暗中護著,若是瞧見白若潼,會與自己招呼才是。
“姐姐啊姐姐,你可真真是糊塗了。若潼就是若潼,哪裏還能是別人呢,”白若潼掩嘴笑得燦爛,仿若是將白茵菱的話當做是聽的笑話一般,“姐姐你為何會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是不是因為若潼今日在母親跟前猜中了姐姐的所作所為,所以姐姐害怕了?”
“四妹,一個人就算改變,也不會突然轉變了性子。你以為你騙得了別人,但你能騙得了我去?”
白茵菱嘴角噙著一抹肆苦的笑意,白若潼與她不同,她從小便是含著金湯勺,是老太太的心頭寵。她不用做什麼,就可獲得至高無上的恩寵。
從小一帆風順的她,怎會倏地轉了性子。
“轉了性子又如何,三姐你不也轉了性子麼?”白若潼輕嗬一聲,手頭隨意的把玩著絹帕,目光卻絲毫不閃躲,與她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