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精與消毒水混合的國際醫院裏,原本寂靜的大廳變得吵鬧起來。
“懷馨啊你能有啥病啊,你是我女兒我能不知道嗎?就知道聽你們老師騙我,說你什麼壓力大來給你看看心理醫生又說什麼帶你做個胃鏡看看,就你還會有壓力啊,每天笑嘻嘻的,還有你那個胃疼啊就是瞎吃東西,你就喜歡吃那些辣的,一天到晚不聽話非要花著錢,你以為我們賺錢容易啊,你還有個弟弟哎,開銷大著呢!”一個女性扯著嗓門尖銳地說著,聲音戳破了安靜的醫院。
懷馨按捺不住自己的氣憤吼道“你了解我嗎?我今年開學高二了,要分文理科班了,你知道嗎?我學習你有過問嗎?我現在天天都睡不著覺,我的文理科都不出眾,我根本選不好,可你從來都不會來問問我,還有我這個胃疼你也有責任好嗎?你要是在家做飯我會天天吃不到熱飯菜?天天去買外賣?又或者經常不吃飯?我也不知道你天天在外麵幹什麼?真的有時候我真的後悔為什麼當初你和爸爸離婚我不去爸爸那!”
懷馨的媽媽大吃一驚,臉色立刻變了,舉起手給她一個響亮有力的耳光“你這個沒心沒肺的狗東西,養你這麼大這麼說我?你想跟那個王八蛋啊,早說啊,早說我就不會把你爭過來啊!你這個沒心沒肺的,給你看病,看屁,走!回家!”
懷馨的媽媽用力的推搡著她,懷馨一個踉蹌,手摸著通紅火熱的臉忍著淚水,說“誰稀罕和你住……”
懷馨哭著跑向大街,她的媽媽瞪著她的背影,向醫院裏的人挨個道歉,手機鈴響了“陳姐啊,來店裏有客人哦。”“知道了。”掛了電話不緊不慢的出了門,開著車揚長而去,但她卻開向去懷馨相反的地方,越走越遠。
這一切被這個醫院的一個心理醫生看見了,他叫張寒祺,今年二十五歲,來醫院才兩年是這個醫院年齡最小的心理醫生但他卻是最強的心理醫生,他的眼神犀利但是眉眼間卻是無盡的溫柔,身高186,穿著那身潔白的白大褂,配上黑色西裝褲,顯得格外端莊文雅,在人群裏格外耀眼,他也是憑借著出眾的樣貌和才華成為醫院的一道風景。
他心疼的看著懷馨,無奈的歎了口氣,雙手插進兜裏,回了辦公室。
江懷馨不知不覺已經跑到了一座大橋上,她累了停了下來,雙手搭在欄杆上,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江,風平浪靜,她輕輕閉上眼睛,晶瑩剔透的淚水落到腳邊,她深呼吸,她聞到了江水的清香,泥土的芬芳,她感受到了夏天的悶熱,夏天的涼爽,以及臉頰的滾燙,她不用照鏡子都知道現在的她狼狽不堪。
睜開眼睛,她開始回想著初中時家庭的美好:爸爸媽媽那時是多麼相愛,他們對我的關心總是那麼細致,他們喜歡聽我羅裏吧嗦的說學校的趣事,喜歡給我說各種各樣的笑話,以及他們從來都不會重男輕女,但現在……
想到這她像是眼睛裏進磚塊了,眼淚怎麼也憋不住,她蹲了下來抱頭痛哭,過路的行人隻會是好奇的多看幾眼,但沒有一雙溫暖的雙手。
“江懷馨?你怎麼在這?怎麼還哭了?”這時一個穿著運動裝帶著耳機,在夕陽的照應下使這個19歲的少年更加有了溫柔與帥氣,他蹲在江懷馨旁邊問道。
江懷馨抬頭,委屈地抱住了韓晨。
韓晨不知所措,溫柔的拍打著江懷馨的背還不時的說著不哭不哭。
過了一會兒江懷馨鬆開手抹去了眼淚,扶著欄杆起來,還沒等她站穩,眼前一黑,江懷馨就失去了意識,韓晨立馬起來扶住了江懷馨,在路邊攔住了一輛出租車,焦急的趕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