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份查清楚了嗎?是上邊的人?”
“不是,剛才我問過他,他說自己是經濟大學報到的學生,家裏隻有爺爺一個人,跟我們調查的情報一致。”
任流蘇摁掉香煙,玫紅的指甲輕刮著臉頰:“學生?那怎麼會無緣無故跑來打架?”
張青由內兜掏出一張紙,遞過去接著說:“他好像是因為拿不出學費,想出來找份工作,來這裏之前他去過這個地方,咱們的人說他是為了這個叫金蘭夕的女孩兒才會來這個城市,可是據我所知,金蘭夕好像……好像跟戴逸軒走的很近。”
“戴逸軒?戴家的少爺?”
“是!”
修長的指甲在桌子上敲打出聲響,任流蘇莞爾一笑:事情好像有點兒意思了。正想著,房門聲響起,一個服務生恭敬地說:“經理,白先生找您。”
跟在後麵的白譽顯得有些局促,因為受傷的原因,臉色有些憔悴,站在門口遲疑地開口:“張經理,我……我們學校後天就要正式上課了,我想先回去了。”
張青看了任流蘇一眼,勸著:“你這才剛受傷,我看還不太適合移動,這樣,你先在我這裏養傷,怎麼說你也是因為‘秋水’才會受傷,你學校那邊不用擔心,我會安排好的。”
“不不不,不用這麼麻煩了,我這點小傷沒事的,以前在山裏的時候,經常磕磕碰碰的,比這個嚴重多的我都沒事兒,張經理的好意我心領了,我……我回學校還有些事情,所以……”
任流蘇站起身仔細打量眼前的大男孩,稚嫩的臉龐,雖然有些緊張眼中卻滿是機警,很難看出他是頭一次踏入大都市的毛頭小子,這倒是很難得。任流蘇揚起她一貫的微笑,說:“既然你有了決定,那我就不勉強了,雖然你身體好,但也不要忽略了傷口,對了,小兄弟回去後幫我問問有沒有朋友想找份工作的,可以介紹過來,我們這裏正要找晚上看場子的人,管吃住,待遇從優。”
白譽心裏稍有些波動,管吃住,待遇從優,那自己不是可以省下學校的住宿費了?眼光閃了閃,白譽輕咳一聲,看向張青說:“張經理,您這裏真的要招人?”
“那還能有假,這位是我們‘秋水’的負責人,任小姐。”
任流蘇擺擺手,又轉身走回椅子坐下:“你也可以跟他們一樣叫我流蘇姐。”
抿了一下嘴唇,白譽心裏合計了一下,下了決定:“流蘇姐,不瞞您說,我正巧也想找份工作,但是我白天要上課,您看……”
“哦?如果你可以的話就更好了,我看這樣,你也不用著急回學校了,就在這裏住下,開學的時候再回去上課,晚上把東西拿過來就好了,白天也用不到什麼人,隻要晚上來看著場子就好了,張青,帶他出去吧,順便跟他說下待遇。”
白譽跟在張青身後,聽著他介紹秋水的情況,其他的都是知道大概,但是有一點張青一再提醒:“‘秋水’是離堂的廠業,離堂雖然跟北堂,南堂,東堂,西堂這四分堂同為冥焰堂的分屬,但離堂早就不是堂中的主營,勢力自然比東南西北堂要弱一些,昨天來踢場子的人就是北堂的,流蘇姐是離堂新上任的分堂主,北堂那邊是故意要來給她立威的,所以一旦你再遇到其他分堂的人,能讓的就盡量讓他們。”
“嗯,我知道了張經理,我以後會注意的。”
“以後都是一起吃飯的兄弟,別那麼生疏,這是你的房間,缺什麼少什麼的就說一聲,這部手機給你,方便聯係。”張青指著一扇門說著,又拿出一部黑色手機遞過去,白譽急忙推辭:“這怎麼行,青哥,我怎麼能要你這麼貴重的東西呢,這……我不能收。”
“拿著拿著,你既然叫我一聲哥,這就是哥哥給你的見麵禮,好了,好好休息吧,樓下還有事情需要我處理呢。”張青硬是將手機塞到他手裏,白譽隻好收下了。等張青走後他才開門進了房間,裏麵擺設比較簡單,但對他來說已經很好了,躺在床上想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蘭夕是不是已經入學了?要是我沒有那麼衝動,會不會也在學校裏繼續忙碌找工作?白譽撫摸著手機的光滑外殼,腦子裏猛然閃了一下:這手機是新的,也就是說他們是早就準備好的,那麼任流蘇說的那些話也是事先有所準備的了。看來,這裏並沒我想的那麼好,也許並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