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回下 火鼠(1 / 2)

李曼兒回到家裏,見牌場還未散,柳月眉、肖勇和賈禮正陪著李有才打麻將。黃婉玲、王秀娟一旁觀戰。見李曼兒回來,李有才忙招手笑道:“閨女快來,和小輩打牌,這手氣一點沒有,十打九輸,你來替爸爸兩把倒倒手氣。”李曼兒隻得將牌接了過來。

王秀娟笑道:“聽說市裏就要整改企業,巨業要不要先動一動?”李有才道:“別問他怎麼改,咱還咱的江山,誰也搶不去。”黃婉玲笑道:“帥旗不起,徒做先鋒,勝則無功,敗則有罪。看看再說吧。”

王秀娟又看看李有才笑道:“李總,我聽說馮大立跪在市政府門前告方冠中那。這麼多年,怎麼從沒見他告過你那?”李有才道:“那還用說,我們之間是同事關係,他們之間是男女關係,還能一樣?”王秀娟笑道:“我還以為你也要參戰那。”黃婉玲笑道:“你就別再寒磣他了。他那張臉皮東家磨了西家蹭,早不知什麼是臉紅了。”

柳月眉笑道:“幹媽,你說馮大立要五百萬,方市長會不會給他?”黃婉玲道:“郭詳明眼皮底下,他就是有,也不敢拿出五百萬來,買一張結婚證。我看他們二個,想結婚也不會這麼容易。”李有才道:“俗話說,偷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人家碗裏扒飯吃,出點血也不虧他。”王秀娟笑道:“李總,你這才是心裏話哩。”

黃婉玲笑道:“當著孩子的麵,你就饒他兩句罷。”牌一直打到下二點,這才散了。賈禮也未走,就在一樓書房沙發上睡了。

第二天李曼兒紮了一天的花燈,晚上換上夜行衣,找到聶二姐的家門,悄悄進去。李曼兒見聶二姐睡的正熟,取出劍來將聶二姐的頭發割下一縷,留下一封信,信上寫道:離婚書上簽字,要價八十萬,多一分必死。聶二姐醒來,一看頭發放在桌上,還有一封信,雖生性凶惡,終是女人家,見了害怕。

聶二姐再見了馮大立,就罵道:“灌你幾杯黃湯,你就忘了姓什麼了。叫你要五百萬你就要五百萬,不知道這是貪官臉上貼告示,他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了。”馮大立道:“要錢的也是你,不要錢也是你。”聶二姐道:“我打聽了,人家隻能出的起八十萬,就要這個數罷。那邊正等著下錢那。”馮大立道:“少了也要一百萬,八十萬太便宜他了。”聶二姐道:“你放心,那二十萬自有人出。”馮大立道:“我這就找湯海龍說去。”聶二姐拉住道:“你慌什麼,還愁他不來?”也不敢再叫馮大立回去,當晚留著住下了。

方冠中本來是叫錢由基去討價還價。錢由基正忙著紮花燈,也沒放在心上。兩三天沒回信,方冠中不由大怒,在家裏少不了亂罵一通。穆豔如勸道:“這事他就是去了,也不外拿刀子說話,事情反倒會越鬧越大。馮大立有個堂叔馮進元,在西嶺縣辦公室任股長,叫他說去,或有可成。”方冠中即坐車親自去了一趟西嶺縣,見著馮進元,將來意說明了。馮進元早有交結之意,聞聽道:“這廝一向不識時務,軟了欺硬了怕。穆豔如這些年沒少替他出力,早該離了。”方冠中大喜,請了桌酒席才回來。

馮進元當晚就去找了馮大立,當場喝斥了一頓,又勸道:“貧不與富鬥,民不與官爭,若不是方市長公正,別說五百萬現金,一兩你也拿不去,早進大牢了。”馮大立借著話兒道:“依叔見,當如何?”馮進元道:“你即然和她過不到一塊去,離就離了。如今她又不在巨業幹了,能有多少油水,那就好一張口就幾百萬的訛人。”馮大立道:“即是叔說話,那就一百萬吧。”叔侄倆討價還價一晚上,才定了七十八萬。

第二天大個黃帶著錢,馮大立到法院將字簽了,又請了馮進元一桌酒,這才回小金山複命。穆豔如聞之也喜,就道:“我也不好總呆在山上受人話柄,我想出去學習一陣,回來時風平浪靜了,才好把喜事辦了。”方冠中道:“這樣也好。明天看了花燈再走吧。”

到了天明,穆豔如帶著俞婆,回到老宅收拾了自己的衣裳,重新又回到了山上。晚上吃過了飯,梁成龍、沈勤勤先來約,方小凡和趙雅蘭帶著小狗先看燈去了。穆豔如同著方冠中也下了山,路上,穆豔如道:“我們就到獅子街隨便逛逛,江中公園就別去了,要真起了火,也怪嚇人的。”方冠中道:“你放心,江中公園裏的警察比遊人還多。要是現場能拿住,正好看熱鬧。”車到了獅子街,恰遇上肖鐵成一家也在看燈,彼此打了招呼,依舊各看各的。

稍時二人來到錢由基紮的花燈下,穆豔如笑道:“你看,花冠房產紮的燈。”方冠中道:“想必是錢由基和李姑娘紮的,雖不現代,卻更有花燈的味道。”行了一程,又遇上周桂紅一家看燈。穆豔如笑道:“今年這是怎麼了,市長大人們怎麼也徒步上街了那,真是新聞。”方冠中笑道:“官不擾民嘛,即想看燈,就得當個老百姓。西嶺縣的區長蔡敬德不就是因為淨水潑街迎接郭詳明,給撤了職。”穆豔如笑道:“一家人出來,這樣看看花燈也是挺好的。”方冠中道:“我們也往江中公園看看去吧。”穆豔如點頭笑道:“夫唱婦隨,還要請求嗎?”二人外頭要了出租車,往江中公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