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兒接在手中,見弓並不大,不過兩尺,雕著雲水圖,甚是精致。用手一挽,但覺弓弦鋒利,手指欲破。李曼兒將牙一咬,用力一挽,手指勒破,血浸在弓弦上,彎弓應聲打開。老婦笑道:“即是有緣,我一將此弓贈你,此弓自帶金箭十二隻,每次射出,次日可歸。”李曼兒又謝了,卻不見金箭。老婦笑道:“金箭就在弓內,凡人是看不見的。”
李曼兒又道:“承蒙師父厚愛,還有不情之請,不知師父可肯指教?”老婦道:“講來。”李曼兒道:“我有心練劍,卻苦於不得要領,不知師父可肯指教?”老婦笑道:“你可帶劍來?”李曼兒把劍承上。老婦看了,棄在一旁道:“此劍陣於室內供人觀賞尚可,豈能上陣殺敵。”複取出一把短劍道:“此劍名地闕,曆經三千八百年,傳有十餘人,未曾折刃少許,也贈於你。隨此劍,共有斬妖劍、除魔劍、蕩鬼劍、鬥神劍、破仙劍,共計一百五十六路,也盡傳於你。”李曼兒聞言,下拜道:“弟子已有師門,能得一語,已心滿意足,不敢荷求。”
老婦笑道:“你無意於我為師,我也無意你為徒,不過是緣份,使其然也。”李曼兒又謝,問道:“望老人家告我尊名,以不忘相傳之恩。”老婦道:“不必、不必。且隨我來。”那老婦先將射箭之法授之,又將短劍抽出。
那劍在鞘中,不過一尺,抽出來卻有三尺三寸長。老婦持劍在手,隨手舞了起來,但見劍花飄飄,人影從容,風吹不透,雨打不濕。老婦舞至天近亮,將一百五十六路演練一遍。李曼兒看了大驚道:“老人家舞劍如此,我何時方能學會?”老婦道:“不妨。我再給你一瓶劍丸,入睡前服下,可夢中習劍,天明溫習。你生性聰明,這也不難。”李曼兒接了劍丸,老婦欲去,李曼兒再拜。老婦回身笑道:“你不必拜人,論起來,你們也是姐妹。你雖說沒有十分力氣,卻有十分靈氣。如能人劍合一,射箭如伸手,舞劍如取物,將來必有大成。”李曼兒再看時,那老婦已經不見了。
李曼兒見老婦已去,遂取了一隻弓箭在手,照遠處大樹射去,弓箭響處,箭沒大樹。李曼兒尋至樹前,金箭已不可見,方知此弓每天不過十二支。回到家中,將弓、劍藏於車中,這才悄悄回房休息。不要說,李曼兒由此夜裏學劍,天明溫習,漸漸應手自如,暫且不題。
卻說方冠中自打謝月嬌出了事,整個人精神不濟,懶於理事,幸有穆豔如在小金山上,幫著料理了喪事。其間,謝景平兩次上山,向方冠中說明案情,頭一次調了保安問話,次一回又取了證。方冠中就問道:“謝隊長,凶手是何人?是不是那隻大鱷所為?”謝景平道:“方市長,具目前調查,謝月嬌出事時,那隻大鱷正好被困在浴脂湖中,可以肯定不是它所為。”方冠中道:“那腿傷何解?”謝景平道:“現在還不好解釋。但從取模看,是鱷魚的咬痕。”方冠中又道:“那凶手是何人?”謝景平道:“現在還未有結果。”
方冠中還未言語,方小凡走上樓來道:“這也不清楚,那也沒結果,要你們警察何用。”謝景平聞言色變。方冠中忙道:“即是案子,那就能一天能破的。隻要是謝隊長盡心了,月嬌地下有知,也可心慰。”謝景平再無一言,下了山,回到警局,見了陶越霞歎道:“周潔梅案還沒有結果,謝月嬌案又出蹊蹺,苦主抱怨,心裏其實難受。昨天,我還見了周潔梅,夜裏十點,一個人還在小清河邊轉悠,我擔心她再出了事。”陶越霞道:“案情並不是一無所獲,相反,卻隱隱暗示,今後還少不了大案。”謝景平道:“這是為什麼?”
陶越霞笑道:“按郭市長的一句話,一人為害,禍及千家。如今的人那,都太浮燥,隻恨自己錢少。即有欲則生欲心,有欲心不達則生怨恨,有怨恨必行邪徑,案子隻會多不會少。”謝景平道:“如果繼續加強治安,情況會不會一步步好起來?”
陶越霞搖頭道:“雖能治其身,終不能治其心。罪由心生,豈可杜絕?我們還是祝願郭市長吧,若能中州百姓都能收卻侈奢浮華之欲,心藏去繁歸樸之心,從善如流,豈無堯舜路無拾遺之風,盛唐君子好禮之俗。所以,治安者也是治民心,而不在約束人的行為。”謝景平道:“陶局長說的是呀,治安不治心,為官不為民,也算是腐敗呀。”陶越霞笑道:“後天就是方小凡宴請的日子,崔永年也把喜帖給了我。我到時見了方市長,再和他解釋。”謝景平道:“不是聽說定過婚了嗎?”陶越霞道:“這次是趙雅蘭要在方市長家過年,二十八搬過去,又擺的宴。”二人言罷,陶越霞召開會議,謝景平自去忙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