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真正行間,卻見一輛黑色轎車攔在路間,車門打開,從裏頭下來一位姑娘,一身黑色皮裝,水汪汪一對大眼,手裏拎條牛皮鞭。那位姑娘笑盈盈地道:“楊先鋒,還認得本姑娘嗎?”楊真道:“你臉帶凶煞,身繞妖氣,是何方妖怪,來此做祟?”來的正是木慧,聞言笑道:“我借得這個好皮囊,你還認不出我來了。我倒認得你。一千六百年前,我不過剛修成人道,無非是找找樂子。餓的時候,吃三、五個人,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們這些天神,竟些將我捉住,壓在南海禿鷲崖下,還壞了我的肉身。今天,老帳新帳我們一起算。”
楊真道:“你不說我還想不起來了,原來是你這隻金雕怪。你為禍人間,是為妖孽,豈能不除?”木慧笑道:“我為禍人間,不過吃幾個路上的孤魂野鬼罷了,你們那個糟蹋的比我少了?若論起來,我吃人也是因你等而起。要不是你們三年不下雨,人間生靈塗炭,沒有吃喝,誰願意吃人那。”楊真道:“你本性如此,還敢強辯。一千六百年前能擒你,一千六百年後還能擒你回去。”
木慧笑道:“俗話說的好,皇帝輪流轉,如今到我家。一千六百年前你是神,我是妖。一千六百年後我是客,你卻是賊。你來人間,不過為一已私怨,麵目不敢示人,終日藏在深山老林之裏,餐風露宿,好不淒苦。我就不一樣了,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奉為上賓,呼風喚雨,任我施行。”楊真道:“可惜,碰上我,你的造化算是到頭了。”木慧笑道:“就怕你沒了往日那本事。”
楊真道:“我雖騰不得雲霧,要擒你還是不難。”縱身上前,伸手來擒木慧。木慧明知不是對手,三合不到,顯了原身,卻是一隻花背金雕,迎麵一爪,抓在楊真的眉框上,登時血流滿麵,難辯方向。木慧空中亂飛,伺機又將楊真左肩叼下一塊肉來。楊真受傷在先,無奈,隻得以樹枝護體,狼狽急行。行了一程,恰碰上由江下而至的胡道元。見金雕追的正緊,從背上取下水弓,張弓連發三箭,木慧急張翅掃落兩箭,後一箭正中腳踝處,負痛振翅而去。
胡道元扶住楊真道:“這金雕怪如何來的?”楊真道:“不知。”胡道元道:“且回星月洞內療傷。”楊真道:“自子牙封神,我們兄弟便位居鬥牛宮,擒妖降魔,名揚四海。兄弟不才,累為正印先鋒之職,曆經大小戰事無數。今卻被無名金雕所傷,羞於見人,我有心自歸山林養傷。待傷勢轉好,再往星月洞相見。”胡道元也知楊真性情,並不勸阻,二人結伴而行,說些閑話,到了山口分手。楊真自奔山中療傷,胡道元自回星月洞。
代興波水中數次聚水,都被亂槍射走,無奈,隻得逆江回了星月洞。同眾人見了,得知楊真受傷,也是一番歎息。此時,宋元回洞道:“大哥,有二十餘警察、特警正順著山路朝這邊尋來,將到棋盤嶺。”代興波:“骷髏兵現在那裏?”宋元道:“都伏在鬆子林中。”代興波道:“速傳令下去,令骷髏兵前移至棋盤嶺設伏。我與吉清兄弟為誘餌,引他們過去,就地全殲。待他們視線轉移,再興水路。”宋元當下傳令過去。代興波也遂和方吉清起身而往。
帶隊趕至棋盤嶺的,正是新任的副大隊長周鍵。因同著謝景平追趕石正,行至白龍河畔,從農舍中打聽有一奇醜之人,由此過河,去了棲鳳坡,便與謝景平各領一路,分兵追擊。謝景平帶隊沿河繞行前行,周健帶隊過河追擊。
周健過了棲鳳坡,行至棋盤嶺,見山路錯亂無序,縱橫無數,正不知如何前行。卻見遠處半山脊上站著一個人,麵目凶惡醜陋,正俯視眾人。周健見了,悄悄分開兩路,直追上去,到了半山脊,卻不見了人影。這時,又聽遠處有吆喝之聲,忙尋聲趕去,又見那人正在前方踱步。周健等趕的急,他行的快,趕的緩,行的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