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詳明聽了也警覺起來,問謝景平道:“謝隊長,孩子是不是常去同學家做作業?”謝景平道:“孩子還算聽話,從不晚上出去,都在家裏陪他媽媽。”郭詳明把手一擺道:“散會。李局長,立即全市通知下去,各處警察到位,速找回孩子,有不到者嚴懲。”謝景平見為他一個孩子,市長全市動員,心懷不安,忙道:“郭市長,我一個回去找找也就是了。”郭詳明道:“這是我工作之誤,不能再有絲豪大意。謝隊長,你可速回家去。”謝景平見不好再勸,先下樓去了。李長順三人也起身待走。
郭詳明衝陶越霞道:“陶局長,抽時間,我給你設宴接風。”陶越霞笑道:“郭市長,免了罷,你的空頭支票,我也收了不是第一回了,何時見你兌現過。”郭詳明叫來張光北,也一起下了樓。
等都下樓了,隻剩下牛得貴和崔永年。牛得貴笑道:“一個晚上,怎麼不見崔秘書長說話?”崔永年笑道:“我光聽牛部長說也就夠了。”牛得貴道:“他一口定了,再來問我,我能說什麼,隻好一旁看風景了。”崔永年笑道:“病急亂使藥,他這是要有事賞功能了。老李也要走到頭了。”牛得貴道:“崔秘書長如何看得出?”崔永年笑道:“招幾個人,也點著名叫陶越霞去辦,可見對老李是多麼的不信任了。”牛得貴道:“依崔秘書長之見,何時當動老李?”崔永年笑道:“說不上來,或明天,也或明年。年底牛部長別忘了也來給我擺桌酒席,送我告老還鄉。”牛得貴笑道:“崔秘書長是長青樹,莫說笑談。”辭了崔永年,又往小金山會方冠中。
謝景平回到家裏,見了夫人又報怨道:“你一個電話不打緊,郭市長將全市警察都叫了起來,萬一是一場虛驚,叫我以後人前怎麼說話。”正說著,郭詳明也到了,見了麵,叫往親威朋友同學家裏打電話,又叫學校老師協助。李長順又打來電話請示。郭詳明道:“找不到孩子,不得收隊。調度不力,我先撤你的職。”謝景平外出找孩子,郭詳明和張光北留守家中。
近一點鍾,各處不見動靜,郭詳明先起了一絲不詳之感。果然,到午夜三點鍾,西城區北閘警區傳來消息,孩子在白龍江入江口找著,內髒叫人挖去,已經身亡。謝景平的夫人聽了,大叫一聲,倒在地板上,不醒人事。郭詳明急叫張光北護送去了醫院,自己趕往白龍江入口處。到時,見謝景平抱著孩子的屍首大哭,孩子身上滿身鮮血,心裏酸楚,不禁流下淚來,連道:“當初聽李道通言仇,就該料有此劫,是我不慎所誤。”謝景平抹抹眼淚,千思萬愁,長歎一句道:“當警察就原不該成家呀。”
郭詳明又問事情經過。警區警察道:“我們從大江往上遊搜尋,走到白龍江入江處,遠遠見一個黑熊模樣的人,頭上生著角,大聲咆哮,近一看,見那怪物抱著個孩子。先時不敢開槍,怕傷了孩子,後見那怪物將孩子平放在地上,這才開了槍,打中那怪物左肩。那怪物護著左肩往伏虎山上密林中跑去了。”郭詳明道:“速將伏虎山圍上。”警區警察道:“陶局長已帶人將山圍了。”
郭詳明起身要去,謝景平也將孩子屍首放在救護車上,撥槍跟了上去。郭詳明道:“謝隊長,你夫人還在醫院,你速回去看望。”謝景平道:“不殺此怪,我有何麵目去見我夫人。”二人見了陶越霞,郭詳明問道:“何時搜山?”陶越霞道:“現在人手不足,不便搜山。地上也找到血跡。再有兩個小時天就明了,等警犬到了,視野開明,就開始搜山。”郭詳明看看謝景平,見謝景平垂淚點頭,也點點頭。
受了槍傷,逃往山上的正是石正。原來,方吉清、胡道元探出帶隊的是謝景平,回來報給代興波。方吉清道:“我今晚就過去,將謝景平擒來祭二哥。”代興波道:“這樣便便宜了他。我要叫他慢慢品嚐痛苦,這才解恨。”胡道元道:“大哥,何時發水淹城?”代興波道:“也不急,今年天暖,等天冷了發水淹城,才好叫他們記憶深刻。”又對方吉清道:“我和胡兄弟這兩天出去轉一轉,你下水試一試這幾座橋,看有什麼辦法能推dao。”
方吉清也正想著見一見李曼兒,想著萬一發起水,好叫她有個準備,見代興波叫他留守,也正中下懷。當晚遂個橋墩下探了一邊,見也無破綻,也度不出如何下手,天明一個人又往舊碼頭趕去。到了地方,並不見李曼兒,坐了會子,就到路邊小酒店裏叫兩個菜,要了瓶白瓶,吃起來。正吃著,外頭進來一人,一個店裏的人都慌慌張張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