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下 幹爹(1 / 2)

二人喝著咖啡,聊著天。李曼兒問道:“錢經理以前是做什麼生意的?”錢由基道:“我以前主要做國內貿易,說白了,就是倒來倒去。算一算,也有近十年了。”李曼兒笑道:“錢經理十年前就當經理嗎?”錢由基本是隨口一說,經這一問,才覺說走了嘴,忙笑道:“十年前,我才十六歲,在老家山東看水果攤子,光杆司令,比經理還大那。”李曼兒聽了笑道:“城建基本開發公司雖說是經商,但又有政府行為,也官也商。錢經理認為那一個好那?”

錢由基心裏琢磨道:“這丫頭多半在試探我,可惜,不知道我的道行有多深。”就笑道:“我讀書不多。小時在老家聽人講,學而優則仕,賢者不可獨善其身。進入官場,造福於民,我之願也。我雖從商多年,對經商並無多大興趣。孔子說,商人是社會道德敗壞的根源,這話我認為十分有道理。現在社會有多少醜惡現象,無一不是因錢而起,因商而立。所以我的答案,寧可收入了了,也不遺禍天下。”

可歎,天下有裝不盡的虛偽,說不完的謊言。李曼兒也是身迷其中,聞言撲哧笑道:“錢經理就是不說,我也猜得出您是山東那兒人了。”又說了兩句話,李曼兒起身告辭,錢由基送到門外。

又過幾天,錢由基的招聘廣告在電視,報紙上連登了兩期。方冠中將錢由基叫到辦公室道:“你這一聘,反映極大,在中州還是頭一次,趙市長特叫秘書打來電話問情況。”錢由基笑道:“我本要出一百萬,又怕嚇壞了人,故才點了二十萬。”方冠中道:“這就不少了。”錢由基道:“在辦公室裏閉著上班,夾眼說話,一年還拿個三、四萬。下麵小礦上弄個小頭頭,一年還分幾十萬哩。她能給我帶來個新城,這區區二十萬又算得了什麼。”方冠中道:“這樣也好,叫他們也知道,我們兄弟不是那沒手段的人。”

停了兩天,錢由基辦公室突然送進來一個信封。錢由基打開一看,署名李曼兒,正是自己要的上報材料。錢由基見清秀,句子工整,不由大喜。到下午就找到方冠中,將設計思路又說了一遍。方冠中道:“才定了不久,今天又改,怕趙市長麵前不好說話。”錢由基道:“舊城拆遷費用太高,照原來的設計必然陪本。小凡又給重新考慮過,做了詳細的市場調查,開發成綜合商業區,隻賺不陪。更有甚者,連第二期的資金也有了。”方冠中也不懂,就道:“我就再舍舍臉,好歹說動趙市長,重新將報告批了。”趙扶林接到報告,問了幾句,依舊同意。

錢由基見報告批了下來,即組織人員進入文長街核實房屋。這天一早,街上訂了鮮花,又到工作室裏來。李曼兒還未到,方小凡也才起。因有李曼兒一旁點著,方小凡的圖出來後,錢由基也十分滿意,將設計的事重新說了說,錢由基也就走了。稍時李曼兒到,方小凡笑道:“剛才錢經理來過了,初步規劃還算滿意,說我們可以設計具體的商業樓了。”李曼兒道:“本來說是住宅樓,這回改成了商業區,就怕不是我們力所能及的。依我看,還是委托一家有實力的設計院來設計吧。”方小凡也料著二人不及,也同意。

二人正說著話,花店送了鮮花上來。方小凡道:“誰叫送來的?”來人道:“客人不說,我們也不知道。”李曼兒心裏明白,笑道:“管誰送來的,你簽收留著就是。”方小凡又簽了字,李曼兒將花擺在小桶內。

到近中午,陳素靜又到了,手裏拿著張報紙,進門就道:“李曼兒,你報名了沒有?”李曼兒道:“報什麼名?”陳素靜將報紙遞過去道:“這是城建基本開發公司的招聘廣告。我看了看,象是專門給你設計的哩。你好好看看。”方小凡笑道:“老同學,你來晚了一步,我們早就知道了。”陳素靜道:“一年二十萬那,不撿白不撿。方小凡,是不是你怕別人把李曼兒拐跑了,死活不叫去的?”方小凡道:“胳膊腿長在她身上,我說了不算。再說了,我敢管她嗎?你問李曼兒吧。”陳素靜道:“李曼兒,你非給我說出個不去的理由來不可。”

李曼兒笑道:“我七月份就畢業,可能要到省行去,條件不允許。其二嘛,我不去方小凡每年能有好幾十萬的活幹。我要去了,方小凡的生意怎麼辦那?”陳素靜笑道:“還沒圓房,就處處為他想著。要是圓了房,說不定怎麼疼他那。方小凡,心裏正笑了吧?”方小凡見她口不遮攔,笑笑出去了。陳素靜又道:“李曼兒,你看見了吧,方小凡可不是個大方人。”李曼兒笑道:“這是什麼事跟什麼呀,別滿口噴糞了。”陳素靜笑道:“你即然心疼他,我就給你拿個片子看看。你好好學著,往後叫他白天坐著,晚上躺著,你賣力伺候著就是了。”李曼兒笑道:“這叫什麼話,白天不坐著,晚上不躺著,還倒過來不成。”陳素靜笑道:“上我的套了吧。白天他坐著,你坐他身上,晚上他躺著,你騎他身上,這叫女上男下式。”李曼兒聽了笑道:“先不說伺候別人,我先伺候伺候你,好好教訓一下你這沒遮沒攔的臭嘴。”二人打鬧多時,中午一塊吃了飯,又上街轉了一下午,這才分手回了家。

卻說錢由基一連等了數天,還不見李曼兒前來報名,不由著急,忙又去見胡夢蝶。胡夢蝶笑道:“此事不成不怕,我另有它計。你的其二其三怎麼樣了?”錢由基道:“我準備好了,也就是今天晚上的事。”胡夢蝶道:“過了今晚你再來找我吧。”錢由基下了樓,到了街上,不問貴賤,買了數件重禮,去了方冠中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