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淳從機場離開去了左伍一的墓地,這是頭七後第一次來。
放下手中的花在他的墓碑前,跪在地上看著上麵的那張黑白照片,白思淳伸手輕輕的撫摸了好幾遍,感覺這一晃都過去了好久,而那些關於左伍一的記憶卻是如同昨日還在發生一樣。
“白思濃她離開了。以後不會有人來破壞我們了。”白思淳低聲喃喃的說著,“我們的兩個孩子會叫爸爸和媽媽了。念安很調皮但對妹妹念慈很好。調皮的時候念慈隻要一哭他就很安靜的讓我去哄念慈,自己就乖乖的在搖籃裏……”
“噢,對了,公司現在被我發展得很好,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發展。還有我們的公司現在在這座城市裏名聲越來越響了。人們也開始遺忘你了,唯獨我記得你,你一直活在我心裏……”
“甘亦塵要回國了,就是原先你吃醋的那個和我青梅竹馬的亦塵哥哥。老公,我好想你啊。這麼久才來看你,你會不會怪我?其實不是我不想來的隻是我害怕,我害怕來麵對你去世的這個事實。我好希望你沒死還活著,可惜我還有這麼多年要活,可我想早點死了能去陪你。”白思淳說到這裏早已是淚流滿麵,“想到還有這麼多時光要我一個人度過,就感覺好難過……”
白思淳跪在墳前絮絮叨叨的說了很久,又哭又笑的如同一個瘋子。一直呆到天黑雙腳跪得發麻這才離開墳地。看守的大爺看著白思淳離開的背影搖了搖頭,歎道:“又是一個癡情種。”
深秋漸漸入了寒冬,A市這天下午下起了第一場大雪。雪花從空中洋洋灑灑如同柳絮般飛舞著落下來,沒一會兒整個地麵就是雪白一大片。
院子裏的積雪漸漸有了可以把腳埋進去的深度,白思淳帶著兩個開始會走還很跌跌撞撞的小不點,在院子裏的雪地裏跑著鬧著。兩個小不點本來就走得不太熟練,又加上院子裏的雪對他們來說過於厚了,走兩步就容易摔倒,白思淳帶著他們玩了一會兒就讓英子把他們給抱了回去。
自己則出了院子沒有打傘在外麵雪地走著,在潔白的雪地中印上自己的足跡。雪花飄落到她黑色的長發上、睫毛上、衣服上。因為冷鼻尖變得有些紅,看起來倒是很俏皮。裹著一個紅圍巾,聽著積雪在自己腳下發出細微的咯吱聲,倒是很享受的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熱氣從嘴裏出來形成了一小團的霧。
甘亦塵從房裏出來就看到她這個模樣,遠遠得看起來就如同一個不食人間煙火不小心掉落凡塵中的小精靈般,美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