訛龐輕哼一聲:“我就知道問的是這事,行了,你回去告訴你們官家,屈野河的地,夏國是不會還的。夏國不似大宋土地優良,耕地肥沃,為了開墾這塊耕地,我夏國不僅耗費了兵力,更動用了許多的財力和人力,如今歸還實在不值。宋夏兩國有著稱男納歲之誼,早就親如一家,大宋此番舍得一地,便可使秦晉之好更為緊密,豈不是一樁美事?”
這通話聽得馮浩是抓心撓肺,愁腸滿結這真是滿口歪理!你們侵我大宋領土,來壯自家糧草,這行為與那土匪強盜無異!國相,這些年你數度侵犯我大宋,我大宋是念著兩國友好的麵子,才一再忍讓,可你如今卻絲毫不肯悔改,仍然以武力相逼迫,如此破壞兩國協議,以後不僅銀星和市不能繼續,還會重點戰火,生靈塗炭!”
訛龐似乎失去了耐性,連看都懶得看他:“馮大人不必在這裏跟我陳述什麼利害關係,東朝官製我還是清楚的,軍政上的事,怎麼輪不到你一鴻臚寺的人來說話。身為吊慰使,如今國書送到了,話也傳到了,也算是功德圓滿了。如您不打算在我府上小住,現在打道返宋吧。”
馮浩氣得目光灼灼:“好你個沒藏訛龐,你這般粗蠻無禮,不敬使者,真是欺人太甚!我不管,屈野河一事,沒藏太後已有承諾,絕不能就此作罷。我要見你們吾祖,我不信他堂堂一國之主,能不尊母命,出爾反爾,不歸還我宋地!”
訛龐默然片刻,那沉吟已有風暴欲來之勢:“我想問問馮大人,這陰天可有日否?”
馮浩??然道:“你這麼無緣無故的扯得什麼話?陰雲蔽天,豈能見日。”
訛龐道:“那便是了,這如今的夏國就與那陰天毫無差異,你別說你現在見不到吾祖,就是見到了也是無用。先太後沒藏氏已逝,她生前的承諾已毫無意義,如今是我沒藏訛龐攝政夏國,以後宋夏之間的事情,全以我的話為準。”
馮浩拂袖:“狂悖!你早晚會為你今日的猖獗之舉而付出代價!”
訛龐眼中開始騰起殺意,隻是隱忍不發:“請你低頭看看你現在站在是什麼地方,若不是看在你是使臣的份上,我早就把你腦袋給摘了!頗超信可在?”
頗超信道:“小人在,國相有什麼吩咐。”
訛龐瞥了戰戰兢兢的馮浩一眼,語意如冰:“大宋來使吊唁先太後,我夏國上下臣民不甚感動,為表心意,特獻大宋皇帝駿馬駱駝各三十匹。送客!”
頗超信點了點頭,低聲道:“是,馮大人,請吧。”
馮浩雖心中一陣發虛,但礙於麵子,還是撂了一句以示不滿:“今日在這裏的所見所聞,我定會一五一十的通稟給官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