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守和將手裏的劍重重地插進地裏,語意森寒可怖:“我們好不容易闖到這邊境,你覺得我們會老實隨你歸京麼?閣下,這天底下可沒有兵不血刃的功勞啊!”
杜徽明打量了蹇守和兩眼,見他氣度很是不凡:“想必您就是蹇大人吧,下官真想不明白,您一堂堂四品殿前副都指揮使,為何要與這些逃犯為伍,而且他們還是你的殺姊仇家。”
蹇守和用著清沉的聲音回道:“我怎麼處事,用不著你明白。”
杜徽明臉色微微一黯:“蹇大人,朝廷有命,隻要您不做反抗,老實返京,便不會計較您的袒護之罪,但您若是執意與這些欽犯對抗我等的話,那就別怪下官不客氣了!”
蹇守和蔑然一笑:“不客氣?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個不客氣法。”
杜徽明眉心一皺,臉上騰起一抹戾氣:“既然您如此冥頑不靈,那下官就隻能得罪了!看劍!”
“砰”,兩刃相交,火花四濺!且見直逼蹇守和的杜徽明,被衝上來的唐若柳給擋住了去路。
唐若柳用刀架著蹇守和的劍道:“這點力道還想和蹇大人鬥?我看還是先讓老夫會會你吧!”
四周的衙役見頭領動手,也蠢蠢欲動的圍了上來,蹇守和衝身邊栗栗危懼的錦織道:“錦織,你會騎馬嗎?”
錦織微微頷首:“會騎,但是不甚嫻熟。”
蹇守和溫然一笑:“會就好。”
隻見他一把將錦織給抱到馬背上,毫無防備的錦織驚惶道:“蹇叔,您這是做什麼呀?”
蹇守和道:“男人鬥武,豈容你一小娘子身陷危境,你且先走,我們為你截住官兵!”
說罷,便一把砍斷馬與車之間的繩索,並高嗬了聲:“駕!”
逃亡的這一路都是蹇守和駕的馬車,那馬兒一聽到主人熟悉的指令,立即便向離了弦的箭似的衝了出去。
杜徽明見錦織衝出包圍,一把推開唐若柳的刀,飛身上馬,向手下人下令:“這裏交給你們處理,除了指揮使,另外兩個不留活口!”
錦織長這麼大,還是頭一遭在沒有別人保護的情況下馭馬,她在馬背上顛簸了好一會兒,才穩穩把控住馬韁。正當她輕籲一口氣,以為逢凶化吉的時候,杜徽明卻策馬追來。
錦織沉定的望著盡頭的岔路暗暗思索:沙漠荒蕪,沒有蹇叔引領,闖進去的話必定會不知出路。況且就算我能摸清方向,不嫻馬術的我,在柔軟的沙地裏,估計也很快會被那州判追上。與其輕易的被他擒住殺死,還不如直接沿大道而下,直衝烏延城,或許還能贏得一線生機。
“駕!”錦織奮力地甩了韁繩,宛如上陣木蘭似的朝大道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