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聲女人驚恐淒慘地尖叫聲從村東頭的錢老二家傳了出來。
“唉,這個錢老二又在打媳婦了。”村長錢大柱歎了口氣,悠悠地說道。
“當家的,你不去看看?”村長媳婦看著他問道。
“唉,看了又有什麼用?”村長繼續歎氣,“這個老二喝了點酒就打媳婦,你又不是不知道,整個錢家村誰能攔得了喝酒後的他啊!”
村長媳婦也跟著歎了口氣,錢大柱說得一點也沒錯。這個錢老二長得人高馬大的,平時倒也還好,就是不能碰酒。一喝酒準醉,一醉準打老婆。
“當家的,你還是去勸勸吧,不要出人命啊!”村長媳婦有點擔心地說道,“你聽聽,蔣氏的聲音越來越小了。”
錢大柱仔細一聽,是啊,錢老二媳婦蔣氏的叫喚聲已經聽不見了。“會不會老二打累了,不打了?”他有點僥幸。
“你說可能嗎?他這麼一個牛一樣壯的人。你還是去看看吧,叫上族長吧。”村長媳婦勸道。
錢大柱想想也對,於是到族長家喊上族長一起去錢老二家。
等他們到錢老二家時,已經有幾個村民在那裏攔著錢老二了。這個錢家村一共也就三十幾戶人家,都是姓錢的,也都是一個祖宗,一個家族,所有的村戶都是本家,所以關係都挺好的。他們聽到錢老二打媳婦就過來勸了。
但令大家想不到的是他們還是來晚了一步。地上的蔣氏臉色蒼白的躺在血泊裏,一點動靜也沒有了。
而被本家兄弟們攔著的錢老二還在發狂,把拉著他的那幾個本家哥哥弟弟也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的。
錢大柱找來繩子,和那幾個年輕漢子將錢老二捆了起來。又連忙叫人去請郎中。而族長也終於也在灶口找到瑟瑟發抖的狗子。
“狗子,你爹為啥打你娘?”錢家老族長抱起那個被嚇壞了的孩子問道。
“爹說娘在酒裏加水了。”狗子一邊哆嗦一邊說,“娘說酒裏沒有加水。爹就,就,打娘了……嗚嗚嗚……”狗子終於哭出來了。族長和錢大柱也終於放下一半的心,他們真怕把這孩子嚇壞了。
錢老二哥哥少年意外早逝,他父親也在錢老大出事後不久撒手人寰。隻有他母親一個人含辛茹苦帶大錢老二和他妹妹。現在妹妹早已已經出嫁,錢母也在一年前去世了。而狗子的親娘、錢老二的結發妻子也在生下狗子後不久因家境太貧寒了而拋下他們祖孫三人跟著走村串戶的貨郎跑了。狗子也由奶奶帶著,直到這個蔣氏的到來。蔣氏是在狗子快三歲時嫁過來的,是個寡婦,但對狗子很好,視如己出。而狗子也是錢老二父母那一支唯一的孫子。
派出去請郎中的人也帶著郎中回來了。郎中給已經被抬到床上的蔣氏號脈,心頭不由一驚:沒有脈相!他又嚐試還一下位置,但手腕上的寸關尺位置沒有一點點跳動,也就是說人已經死了!他的臉色微微一變,但還是不死心。
他又翻了翻蔣氏的眼瞼看看瞳孔。第一隻眼時,沒有意外。當他翻第二隻眼時,蔣氏的眼珠動了!把郎中嚇了一跳,同時他也連忙扣住她的手腕。謝天謝地,脈搏又有了!原來她不僅僅是看到的那些外傷,還被打得流產了!應該是流產導致大出血才休克的。唉,就算休克吧,總不能說她是死而複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