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啊,”周茳月正色,“她是我好朋友。”
駱崢:“好朋友?”
周茳月擰著眉,“不像嗎?”
駱崢沒吭聲。
“不過話說回來,”周茳月納悶兒地看著他,“我怎麼感覺你跟她很熟?”
畢竟“丫頭”這種親昵的詞,不像隨便能從這男人嘴裏說出來的話。
果不其然,駱崢點了下頭,“還行。”
還行的意思就是,熟,但沒那麼熟。
這個答案就很微妙。
周茳月眨了眨眼,似乎不太相信,“真的假的。”
駱崢舌尖抵了下腮幫,眼底泛著意味不明的色澤。
剛巧,手機響了。
是趙時遠遺孀的電話。
駱崢彈了下煙灰,半倚在車上不緊不慢地接起,周茳月想到什麼,繞到車後,把車裏的那束白菊花取出來。
等她捧著花回來,駱崢剛好掛斷電話,“再等等。”
清早的陽光愈發灼熱刺眼,他半眯著眼,神色平淡地望著遠處的翠峰群山,“她們快到了。”
-
烈士趙時遠是駱崢曾經在安北的同事,幾年前,因為一起綁架案,在抓捕凶手的過程中,為了保護當時年僅九歲的受害者英勇犧牲。
在他去世後,妻子林雅芬帶著女兒搬到老家頤夏生活,連帶著把他的墓也遷了回來,葬在本市最好的墓園。
這次祭拜,駱崢之所以帶上周茳月,是因為在前不久的“家暴殺妻案”裏,周茳月為警方提供了非常必要的線索。
至此,駱崢才和周茳月熟悉上。
剛好周茳月在寫一期烈士方麵的選題,就拜托他讓林雅芬接受自己的采訪。
十分鍾後。
林雅芬母女到了。
因為早年間的照拂,她一直惦念著駱崢的恩情,聽說是他的朋友,毫不猶豫地答應,連帶著對周茳月的態度也十分友好。
四個人走邊聊。
整個采訪進行得十分順利。
掃墓完畢,一起下山的時候,林雅芬還問駱崢,周茳月是不是他女朋友。
後頭和小朋友說話的周茳月還來不及反駁,否認的話就被駱崢脫口而出,“不是,就普通朋友。”
“不是啊,我還以為是你女朋友呢,”林雅芬看起來怪可惜的,“哎,別怪我多嘴,好歹快三十的人,也該成家了。”
駱崢斂眉低笑,“就是快一百,也得遇到合適的人埃”
“那是,”林雅芬笑了笑,“有目標了沒。”
目標這詞兒聽起來就很假大空。
駱崢潦草一笑,卻不知為何,腦中浮現出半小時前,在山腳下見到的那張漂亮的臉。
“沒呢。”
他淡笑中帶著心不在焉。
……
四個人到了山下。
礙於孩子還要上課,林雅芬就沒留下來一起吃中飯,稍作寒暄後,開車帶著孩子走了。
她的車一挪走。
駱崢的注意力就被吸引到斜對角那個空車位上。
半個多小時前,梁滿月的白色路虎就停在那,而現在車已經換了另外一輛。
周茳月走過來問他,“還吃嗎駱隊。”
之前她提出來的,事成之後請大家吃飯,但沒想到林雅芬母女先走了。
駱崢微微回神,拉開車門上車,“不吃了,有事。”
“好吧,”周茳月語氣掃興,“原本我還想著,叫上小滿的。”
聽到這倆字,駱崢眼眸微凝,鬼使神差來了句,“她沒走?”
“不知道啊,”周茳月拿出手機,“這不想著問一問,反正你和她也認識。”
駱崢本該拒絕的。
警局那邊臨時來了個案子,他想早點回去,但話到嘴邊,就變成了“問吧”。
“……”
周茳月眼神詫異地看向駱崢,“重色輕友啊駱隊。”
駱崢單手搭著反向盤,神色乏倦地往後一靠,不應卻勝似回應。
周茳月也不傻。
嗅到幾分曖昧氣息後,噙著笑給梁滿月打電話,結果卻是讓她失望的,梁滿月早就回醫院上班了。
她把這個消息轉達給駱崢。
駱崢沒什麼反應,很輕地應了聲,“知道了。”
飯是吃不成了,周茳月也沒再問,上了車跟著駱崢回市區,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也不知怎麼,就聊到了梁滿月。
駱崢問她,“你和她是什麼時候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