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要是顧展辰真的出不來，她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聽完喬深禹的話，林諾一下沉默起來，低著頭在冥思苦想，過了許久，忽然抬頭，目光定格在喬深禹的臉上，悠然出聲：“我隻有一個問題。”
“你問。”喬深禹點頭。
林諾抿緊了唇，又是猶豫了半分鍾，這才重新唇瓣微動，出聲問道：“薛冰淩出了這樣的事情，若是顧展辰能出來，顧展辰他……還能和薛冰淩在一起嗎？”
這個是林諾現在唯一關心的問題，要是用盡了千方百計將顧展辰撈了出來，可是他最後會因為嫌棄薛冰淩而拋棄她，這隻會對薛冰淩造成二次傷害，如果是這樣，那現在為什麼還要去重新刺激那個年輕的女孩兒？
“我相信顧展辰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喬深禹篤定的說，“為了保護薛冰淩，顧展辰連死都不怕，在警局直接承認是自己殺了人，甚至讓秦淮藏起了薛冰淩，不讓人知道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她的每一個做法都是在保護薛冰淩，這樣的人，我不覺得他會拋棄薛冰淩。”
“倒也是。”林諾垂眸一下，像是固執的不願完全相信這樣的篤定，又自言自語似的說了一句，“可是以後的事情，誰又說的明白呢？”
雖然是在說顧展辰和薛冰淩的未來，卻也分明是意有所指，喬深禹頃刻之間便是聽明白了。
她是在說他，當初他對她承諾了一輩子，她全都信了，可是到頭來，他還是拋棄了她，就像是他的那些誓言都成了空口白話。
喬深禹輕輕說道：“林諾，顧展辰的情況，和我們不一樣。”
他這是在解釋嗎？
“嗬嗬。”林諾微微一笑，也是懊惱剛剛竟然不受控製就說出了那樣一句話，隻是好奇問，“有什麼不一樣呢？”
“林諾……”喬深禹喊了她的名字，可是喉嚨瞬間幹澀，好像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其實不是不一樣，隻是時間太久太殘酷，能夠淡化一切，包括誓言。”林諾替他回答，“我相信，沒有遵守諾言並不是許下諾言的那個人太無情，因為我知道，所有的誓言，在被許下的那一瞬間，都曾是認真對待的，隻是後來，變遷太多，我們無法掌控。”
“林諾……”喬深禹還是隻是喊了她的名字，醞釀了許久，才出聲說道，“抱歉，是我負了你。”
林諾眨了眨眼睛，眸眼含笑的盯著他看，平靜的問：“如果你覺得是你負了我，那你還是不願意給我一個理由嗎？”
“我……”喬深禹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起，“你就當我是一個渣男，忘了我。”
忘了他？哪有那麼容易啊。
喬深禹，一個人的記憶，哪有那麼容易說忘記就能忘記的。
“那麼我要祈禱能再出一場事故，還要正好傷在腦子上，這樣才能有失憶的可能性。”林諾誆笑的說，轉而又說，“好了，我們之間還是不要說抱歉的話了，從當年到現在的點點滴滴，其實早已經算不清楚究竟是誰欠了誰，也不知道就酒精該誰對誰說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