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伸手去抓阿彪,身體也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阿彪心中直皺眉,明白謙太已被久保康貴那一刀嚇得魔怔,方才的話其實自己說得很明白,倘若換做往日,以謙太伶俐的腦子,肯定很快就能明白他話中之意。
可顯然今日不是!
阿彪隱晦地看了眼門口,再回頭盯住謙太的眼睛,一字一句低聲說道:
“少主,我說這些,是想提醒您,今夜家主受傷,而對家主最衷心的阿曜,此時也被新九郎引走,之前是我們失策,最終下克上失敗,但是,現在機會又來了,這個時候解決掉家主,再把罪名推給新九郎,簡直完美無缺,因為少主既不會背上弑父名聲,也能當上久保家當主!”
謙太怔怔地看著阿彪,心中那團火又慢慢燒起來。
此前,他與阿彪阿光三人約好,聯手將久保康貴趕下台,然後再一起去京都見識世麵,畢竟對於他們而言,都不想一輩子隻呆在一個小小的大藏村!
可是在之後,阿光被殺,自己的陰謀也被暴露,眼看計劃已經胎死腹中,但此時阿彪的提議卻似乎又開辟了條路。
謙太目光閃爍,心中不斷思考這個計劃的可行性,但他又忍不住想起久保康貴那一刀,眼神中頓時全是恐懼與驚慌,連忙抱住腦袋:
“不行的,不行的,我們鬥不過父親的!”
他突然又想起什麼,連忙去拉阿彪的手:
“阿彪!不如你帶我逃出去,我們兩個也能去京都參軍的!對呀,為什麼一定要將久保家眾全帶去呢?就算隻有我們兩個,以你我之力,也能掙下功勳的!”
看著謙太滿含希冀的目光,阿彪氣極反笑:
“少主,你是不是被一刀砍傻了,怎會有如此幼稚的想法,就我們兩個?如果沒有其它人衝在前頭送死,我們在戰場上怎麼得到功勳,用命換嗎?難道讓我們從足輕做起?一直做到武將?不可能的!”
“可……”謙太還想說著什麼,但阿彪已經失去了耐心,一把掙開謙太的手,回身就朝屋外走去。
“阿彪……”謙太以為自己被拋棄,連忙爬起來想去抓阿彪的手,但一個不慎翻倒在地,情急之下,竟然用受傷的左手去撐地,剛一觸地,入骨的痛苦就讓他大汗淋漓。
“啊!”謙太抱著手在地上連連打滾。
這一次,屋外的敬次郎終於被驚動,連忙走過來,見阿彪此時已走到門口,連忙上前問道:
“阿彪哥,少主出了什麼事?”
“沒事,藥膏有刺激性而已,小事。”阿彪語氣輕鬆地說道。
敬次郎略微鬆了口氣,拍拍胸口:“嚇死我……”
錚!
拔刀聲將敬次郎的話打斷!
敬次郎沒反應過來時,阿彪就已拿著那柄奪來的打刀,朝著敬次郎脖頸狠狠砍過去!
如此近的距離,敬次郎別說轉身逃跑,連句慘叫都來不及發出!
這一刀斬斷敬次郎半個脖頸!
阿彪手腕擰動抽刀,二話不說,又是一刀砍過去!
第二刀竟然嵌進第一刀的傷口!這次整個打刀切過敬次郎的脖頸而出!竟然還順勢砍在木門上!發出“鐺”的一聲!
被斬斷脖頸的敬次郎,眼神瞬間呆滯,脖頸一圈血線飆出。
敬次郎還未來得及倒下時,阿彪就已經後退一步,右腿狠狠踢向敬次郎前胸!屍體脖頸以下部分貼著地麵倒飛出五六步!腦袋卻“咚”的一聲掉在地上!
鮮血如同不要錢的染料般,大股大股地潑灑在地上,而地上那具無頭屍體痙攣兩下,就徹底僵直不動。
阿彪回身看著被這副場景嚇傻的謙太,他回身走到謙太身前:“少主,今夜就是最後的機會,家主不死,我們都要死!你可能不知,我很怕你供出我,到時家主就會斬死我全家!”
當然,最後一句話阿彪藏在心中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