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新九郎欣然應允,之後立馬便當著町人的麵,點出25貫的票據。
他連著之前的100貫,一齊揚了一下,還對町人補充著說,另外5貫,要順帶買下他旁邊的一柄肋差。
其間具體過程,便不予細述。
新九郎不知道女性愛逛街的緣由所在,但他確確實實從方才買刀,與町人交手的過程感到有趣,深覺在日本,這種不用賭上性命的“廝殺”,才是真正能人感到愉悅的啊。
町屋門前,新九郎微微推鞘,再度打量手中,這柄價值120貫的刀,刀僅2尺1寸(≈0.7m),切先中鋒,身幅較寬,刀身輕薄,反幅不大,刀莖較短。
此刀介於打刀和肋差之中,更似忍刀,極適合單手迅速拔出突刺斬殺敵人,後世也亦有類似的被稱作“片手打”的刀出現。
新九郎因為有一世作為“女忍”生活了幾年,此後便一直用慣了這種刃身不長的刀,因此,他才會在町屋內一眼便看中買下。
他用布袋連刀帶鞘裹好,握在手中。
嗯,計劃又踏出了一步,不過,好像自己的計劃前幾步都是購物啊。
新九郎這樣調侃著自己,便離開了城下町,原路回返大藏村了。
……
山道上,距離大藏村,尚還有兩裏左右路程時。
新九郎突兀地止步在一個土丘前不遠處,又緩緩退開數十餘步,駐足不前,眼睛直直盯著土丘。
半刻鍾過去後,新九郎站在原地保持姿勢。
又是一刻鍾過後,新九郎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山道寂靜,詭異至極。
足足過了三刻鍾左右之久,不遠處的樹林裏才鑽出兩個身影,遠看皆手中持物,慢慢朝新九郎的方向靠了過來。
直至兩人靠近一些,新九郎認出其中靠前一人。
久保家的那位青年!旁邊還跟著一褐袴服男子。
這次,青年手裏握著柄黑布作鞘的打刀,靠近土丘時,招了招手,土丘隨即再跳出三人,共計五人彙合在了一起。
“是父親有事尋我?”新九郎麵容帶著些笑,腳步卻隨之後退。
對麵的青年聞言一愣,回笑道:
“倒還真是有事。”
青年邊說著,還繼續向前走,新九郎也控製著步速後撤。
兩方間的距離,被新九郎控製著,始終不遠不近。
青年停步,其身邊四人亦停步,而新九郎也這才站定。
“新九郎,昨日我們見過,在下是久保謙太,久保家當今長兄,你妻子的兄長。”青年看著新九郎,緩緩介紹著自己。
又是一陣沉默,隻餘山風在遠處林間乍起。
“看來,對於你,這次是我事先走了眼,行動才顯得莽撞了些,”見此,自稱久保謙太的青年斂起笑容,依舊率先打破了沉寂,平淡地道,“既然你是聰明人,白穗也是你妻,我們便莫要傷了和氣罷。”
“你想要什麼?或者說,”新九郎沒理會對方的套近乎,望了眼久保謙太身後的四人,“你們久保家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