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職責所在啊,新九郎,上麵是乞貸契書,下邊還有此次的票據220貫。”
新九郎雙手接過,一番檢查完畢,便直接在一式兩份的契書上畫押,將其中一份遞給屋拓哉。
屋拓哉眼見公事完畢,收好契書後,看著旁邊的酒,這個昨日約好的賀禮,才說出心中疑惑:
“新九郎昨日沒有成婚嗎?”
此時的新九郎,心中正感歎無論什麼時代,身上無錢,處處皆被製約,如此,之後自己的計劃也可加快一些。他收起票據,才看著屋拓哉的臉,頗有些興致回問:
“成婚了,何出此言呢?”
“啊,那……為何不見新娘呢……抱歉,這是新九郎你的家事,我又失言了。”屋拓哉連連開口。
屋拓哉進門雖急,脫鞋時依舊注意到,玄關處並無女式的木屐,推測出屋敷並無女性。
他心中才一鬆,還以為情況有變,但是此時從新九郎的話中得知,事情似乎更加不妙起來,因此才有剛才一番追問,又連忙停止的情景。
新九郎饒有興致地看著屋拓哉,也無意和對方解釋昨夜的事情,但對麵屋拓哉卻又忍不住繼續開口:
“莫怪我再多言一句,新九郎你可知久保白穗,她如今年紀已有十七?”
“這個我昨日知曉了。”
“那你可知久保白穗曾嫁過一夫?”
“這個不知。”新九郎回道。
屋拓哉怔怔看著對方事不關己的模樣,憋了半天,終究忍住,未將久保白穗第一次結婚的事情前後說出。
他也隻是略有耳聞,要知酒屋本便是人多嘴雜之地,從一名嗜酒客隱秘言語中,聽聞久保白穗在父親的安排,嫁入鄰村一家上層百姓中,也算門當戶對。
然而,婚禮不出一月,就傳來鄰村那裏,久保白穗的夫君逝世而去的消息,此後久保白穗夫家的財產,傳言被久保康貴與其之子,亦是久保白穗的父兄,不知用了什麼方式全部侵吞掉了,其之過程,那名嗜酒客說得詭異離奇,甚至還誇讚久保白穗真是狠辣,定是她毒害了親夫。
此時的屋拓哉,也隻能安慰著自己,歎道事已至此,再多說什麼,都無濟於事,新九郎一個少年,如何對抗得了久保家三人。
但倘若新九郎日後落魄不死,看在今日情分上,出手關照他一番罷,也對得起兩日交往。
“哎,新九郎,那我便告辭了。”屋拓哉此刻隻想著離去,他不想去看到這名自己欣賞的少年,免得心中又生愧疚。可是新九郎接著一番話,卻讓他臉上差點滲出苦水。
新九郎將那幾張價值220貫的票據放入懷中,說道:
“我也去城下町,不妨一齊同行吧。”
……
鬆任城,城下町。
“能否便宜一些呢?”新九郎手裏拿著票據,對著麵前町人揚了一揚,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