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於徐立建他們這些一直待在國內的朋友而言,如果說之前他們還覺得許柒白配不上餘歲青,那麼在許柒白成為植物人的那半年裏,他們便已看清了許柒白對餘歲青的重要性。

沒了許柒白,餘歲青的生活簡直就是在自虐般地慢性自殺。徐立建他們都被餘歲青之前那瘋魔樣給嚇怕了,覺得餘歲青現在這種狀態也挺好的。

就算許柒白不喜歡餘歲青又如何,隻要餘歲青喜歡許柒白就行了。

陳飛揚氣得瞪大眼睛:“有什麼不能說的。我說的有錯嗎?況且,許柒白他這人還一點都不知道感恩,他值得餘歲青對他這樣好嗎?”

餘歲青聲音低沉喑啞:“陳飛揚,值不值得是我的事情。”

見陳飛揚還想開口,徐立建生怕他惹怒餘歲青,急忙拿起陳飛揚麵前的酒杯,堵到他嘴巴前,“喝酒,喝酒,這酒放久了就不好喝了。”

見徐立建老是朝他使眼色,陳飛揚這才接下了酒杯,猛地灌了一口酒。

他們這一桌的氣氛一下子就肉眼可見地低沉了下來。

陳飛揚發現餘歲青一直目光沉沉地望著樓下某處。

他順著餘歲青的視線看過去,發現餘歲青居然是在看樓下吧台前那個男生。

注意餘歲青似乎對那個男生很感興趣,陳飛揚眼睛一亮,他有方法了。

陳飛揚主動說道:“餘歲青,就你這條件,想找個比許柒白好的,容易得很。許柒白就算再好看,能比得過樓下那個男生?你如果對樓下那個感興趣,我可以現在就下去幫你跟他要下聯係方式。”

餘歲青一開始對陳飛揚的話沒什麼反應,可等聽到陳飛揚說要去搭訕拿聯係方式,他眼眸裏的情緒起了波動。

餘歲青抬眸望著陳飛揚,眼睛墨黑發沉:“你指的那個男生,就是許柒白。”

陳飛揚震驚地當即脫口而出:“艸!”

餘歲青聽到他這個字,眉眼冷若冰霜地凝視著他。

艸誰?

感受到餘歲青望著自己的眼神宛若鋒利的刀刃,陳飛揚求生欲極其旺盛地連忙打補丁。

“我說的是一種植物,草是一種植物。”

見餘歲青收回放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轉而望向樓下的許柒白,陳飛揚暗暗鬆了口氣。

乖乖,他這個發小現在身上氣勢越來越嚇人了。

難怪他們這個圈裏的人,現在提起餘歲青,都越來越敬畏了。

注意到餘歲青臉上表情突然沉鬱發冷,陳飛揚疑惑地順著餘歲青的視線往樓下望。

原本獨自一人的許柒白,身邊突然出現了別的人。

許柒白看見身著西裝的阮爾愷終於出現在他視線中,他不滿地抱怨道:“你是開著碰碰車過來的嗎?”

阮爾愷剛才發微信問他在哪,聽到他說在這個酒吧,就主動提出說要過來找他。但是許柒白沒想到他速度能這麼磨嘰,直到現在才出現。

阮爾愷笑著將手搭在許柒白肩上,親密地環住他的脖子,看著許柒白:“我自罰三杯,總行了吧。”

許柒白沒答話,而是直接抬手拂開了他搭在肩上的手,嫌棄地道:“肩酸,別把手擱我身上。”

阮爾愷笑了笑,對他的直白習以為常。

“那我給你捏下肩膀?”

許柒白臉上淡淡:“算了,我怕癢。”

而且,他也不喜歡和別人有太過親密的肢體接觸。

係統無語,難道它這半年來被打馬賽克的那些日日夜夜是假的嗎?

當宿主和人發生關係時,係統們都會被屏蔽掉外界的視線和聲音。

【許柒白:我家老婆是別人嗎?】

【係統:……你家老婆正在二樓看著你。哦,他氣得推著輪椅走了,看來是看不下去了】

許柒白勾了勾唇:【你覺得餘歲青會這樣就走了嗎?要不要來打賭?】

聽到打賭,係統當即裝死。它和許柒白打過許多次賭,結果次次都輸得片甲不留。

而二樓上,餘歲青眼底沉鬱,他朝陳飛揚和徐立建說道:“我還有事,今晚這單記我賬上就行。”

陳飛揚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餘歲青抬手示意了一下。

一個一直坐在陰影裏的高壯男子走過來,推著餘歲青的輪椅進了二樓的電梯。

陳飛揚本以為餘歲青是去樓下找許柒白,可他看了樓下許久,都沒看到餘歲青的身影。

他和徐立建都沒注意到電梯剛才的方向是朝上的,並且停在了四樓。

四樓是酒吧不對外開放的地方,就連酒吧員工也不例外。所有酒吧新員工接受入職培訓時,需要記住的第一條規定,就是禁止踏足四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