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門是個不可說的秘密,可以說它是個不受任何管製的門閥世族,說它江湖第一門派也不為過。
沒有人知道棠門在哪。有人說它在四海八荒的一荒,天涯海角的一角,千山萬水中的一山中。
我是棠涫,在棠門中有些名氣的宗主。我不喜歡受人管束,在前幾年,殺了前任宗主,自己便當了宗主。有人說我欺師滅門,自然也有人反唇相譏。
我傲睨自若,別人對我看法從來是置若罔聞。因為,我知道他們沒有權利指責我。
我喜愛紅衣,便讓整個棠門的人穿紅衣。當然也有不穿紅衣的。
我喜愛儉素的仙鶴簪,不喜歡奢華糜爛的黃金銀飾。
常年佩戴麵紗或是麵具示人,沒有人知道我長什麼樣子。有人說我醜的不可見人,也有人說我身居高位不易以真麵目示人。對我來說,這兩類人有何種不一,說辭左右不過是逢場看戲,不偏不倚。
我不喜歡殺生。但,在這裏,我沒有選擇。你不殺別人,別人就會來殺你。我高傲的性子無法說服自己成為一個被人宰割的小綿羊。
傳聞說我武功高強,劍術了得。可我不過隻是聰慧了些,便讓那些個誇讚我的傳聞流淌了棠門幾十年。
我身邊有一侍女叫棠清,按棠門宗譜所起,每一任宗主都為自己身邊的人重新排字起名。
棠門的規矩數不勝數,比如:大清早的宗主要去棠門宗祠去跪一時辰,請求每代宗主的庇護。吃飯的時候要同臣與共,君臣同樂。沐浴的時候千百個人伺候你,閉關修煉的時候,宗主要把門中事務交給自己最不喜歡的人。
要我說,這是什麼狗屁規矩。既然是人定的規矩,就有人可以改了它。
我將門中大權攬於一身,我擅長練毒,喜歡養些最毒不過世間的毒物毒蛇。
棠清每回都會勸我少養些毒物,萬一哪天傷了自己。我衝她淡淡一笑,不過是過於擔心了,小小毒蛇還傷不了我分毫。
棠清是和我一起通過宗門之選的宗族子弟,我們常年生活在一起,在這偌大的腥風血雨中相互依賴,報團取暖。
棠清手巧,每日會我做不重複的糕點和好看又好吃的菜。
我喜酸也喜辣,棠清都是知道的。不過我這些年忙於遊山玩水,遊戲人間的,也忘記關心於她了。
我今日便又要出門,棠清為我更換了衣服,今日的紅衣多加了些金絲的繡花邊。我從鏡子中看到自己穿起來合身不浮誇,便和棠清誇讚了這繡娘的手藝不錯。
棠清為我整理衣服,一邊笑盈盈的對我說:“涫,這是我繡的。不過得到了宗主大人的認可也不錯了呢。”
我讓棠清把麵紗給我,遮住了眸以下的容貌,遮去了姣好的容顏。留下一副深不見底卻動人心魄的黑眸。
我側身照了照銅鏡,烏黑鋥亮的頭發和紅衣凸顯氣質不失光彩。
“阿清,我們走吧。”紅衣隨著我轉身出門的瞬間,飄然轉起,紅色,是那象征王者的顏色。
我走到了棠門通向外麵的懸崖處,高處不勝寒的萬丈懸崖,連綿起伏的連山和綠油青蔥的花草樹木。我縱身一跳,棠清緊跟隨著。
躍下的瞬間,風吹揚著我的發絲,把我麵紗吹起,露出了紅唇。
我和棠清的輕功在棠門裏是數一數二的,這難度不大。便輕鬆的落在地麵上了。
要是一般的弟子,從那崖處躍下,再從地麵上去。隻能依托折紙傘為自己搭建向上攀爬的台階。這也是及考驗輕功的。
順著山下的小路走著,沿途風光也是讓人心情十分的歡愉。
上京城離這不遠,走一段便是了。
京城裏賣的東西層出不窮,也是新奇的很。但這些我都不是很感興趣,我走進了一家叫梨香樓的地方,是個唱戲說書的地方。
或許是我穿的顯眼,這裏的老鴇就出來招呼我,說:“姑娘這邊請。”
我笑了笑,一路上老鴇在前引路,用著她那尖銳又浮誇的嗓音說:“姑娘啊,我們這上了許多新戲,我們這的荼錦姑娘戲唱的那是真好!您看.....?”
我輕佻的看了這老鴇,手中拿出了一塊分量十足的銀錠子,老鴇的眼睛直愣愣的看著,手不自覺的伸出來想接住。
我輕輕的放在老鴇手裏,眼睛裏充滿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