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在找誰?”

秦容景的聲音出現的那一刻,楚雲淺心猛地一沉,她轉過身,麵向這個本該身在宴會,如今卻出現在華暘宮的男人,緊抿著唇。

“香冬和思辰呢?”楚雲淺不是傻子,香冬和思辰不見,取而代之出現在這兒的是秦容景,她怎麼會不明白她要離開的事情暴露了!

“在此之前,皇後是不是該回答朕,你身邊是何人啊?!”秦容景的話中帶著濃重的沉怒。

而楚雲淺此時已意識到,溫晝的身份,出現在這裏,夏涼的後宮,本就是個錯誤!

“我是誰,夏涼皇也不用清楚。”溫晝接過話,抱著臂笑道:“不過我倒是好奇,你是如何知道今夜之事的?!”

秦容景沒有說話,隻是嘴角噙著一抹讓人心涼的笑意,緊接著,楚雲淺就聽到了令她如墮冰窖的話。

“多虧香冬忠心護主,不願皇後踏上這麼條不歸路啊。”

秦容景的話音剛落,他的身後就顯露出了楚雲淺熟悉無比的那張臉。

香冬!

此時她的懷中,還抱著睡得正酣的思辰。

“……什麼時候的事情。”楚雲淺沒有去質問,因為香冬的眼神已經告訴了她,秦容景的話是事實。

隻是她有些不甘,想問一句,是從何時開始!

是得知她要離開時,還是走近她時,還是……

“香冬從一開始,便是皇上的人!”

楚雲淺聞言猛然閉上眼,心口像是破了個大洞,裹著瑟瑟寒風。

當初她對香冬的親近有多開心,如今就有多心寒。

果然啊,經曆了這麼多,她還是看不清人心!

深吸了一口氣,楚雲淺壓下百轉的思緒,看向秦容景道:“你想如何?”

“過來。”秦容景命令道。

楚雲淺沒有動作,隻是站在原地。

“楚雲淺,朕讓你過來。”秦容景眯起眼,其中是翻湧的怒火。

“話怎麼都是說,夏涼皇又何必強人所難?”溫晝上前一步,擋在楚雲淺麵前,替她擋住秦容景的注視。

“朕與她的事,輪不到你插嘴。”溫晝的話惹得秦容景更是怒火中燒,揮了揮手吩咐道,“此人擅闖皇宮,抓起來!”

一聲令下,金屬摩擦聲音接連響起,楚雲淺看著將她和溫晝圍起來的禁衛軍,忙將溫晝拉至身後高聲道:“秦容景,你別發瘋!”

楚雲淺對溫晝的維護更是讓秦容景臉色黑沉到極致:“發瘋?楚雲淺,朕是夏涼的皇,朕想要做的事,即使錯,也是對。”

“溫晝,你先走。”楚雲淺知道她沒有辦法去和秦容景抗衡,更不能要求溫晝拿著他的性命去保護她。

“那你呢?你不走了?”溫晝倒是沒有什麼命懸一線的緊張感,隻是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單薄身形,心中升騰起抹暖意。

多少年了,從沒有一個人會這般擋在他身前,保護他。

“這件事,說到底是我連累了你,溫晝,快走吧。”

楚雲淺溫晝的對話秦容景聽在耳中,看著他的妻子為了別的男人站在他的對立麵,秦容景說不出心中到底是怒火多一些,還是鬱猝多一些。

“楚雲淺,朕給你半柱香的時間,如若你不過來,朕便殺了他!”秦容景口中的他,不是溫晝,而是香冬懷中的思辰!

他還真是知道自己的軟肋!楚雲淺想著,腳尖一動,而後在秦容景得意的目光中陡然停住。

秦容景眯著眼,看著再次違背自己的楚雲淺,心火焚燒:“楚雲淺,這是你們楚家唯一的後代,你確定不過來麼?”

楚雲淺聞言沉默了一陣兒,而後抬起頭,眼中盡是譏嘲料峭:“夏涼皇說錯了,楚家還有一個後代,不是我,也不是思辰。”

秦容景陡然意識到了什麼,他瞳孔一陣,還未說話,便瞧見楚雲淺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把匕首,放在她隆起的小腹上,涼聲笑道:“秦容景,我腹中的孩子是你的,可也是楚家的。你不是一直讓我在思辰和她之間做選擇麼?如今,我把答案告訴你。”

隨著滑落,閃著冷光的匕首狠狠的刺入楚雲淺的腹部再拔出。

鮮血噴灑,濺了滿地,也狠狠地刺痛著秦容景的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