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那樣的沒用,在鍾翰生他們的跟前,還能保持著生活,可是到了沒有人知道的夜晚,自己就像是個眼淚生成器。
可是我也不能常哭,一開始的時候,心髒的恢複讓全身都腫,看不出來什麼,可是後來,我的腫慢慢消退了,可就能看出眼睛雞蛋一樣了。
而且我本來是沒有近視的,眼睛妥妥的2.0,大概是以為恢複期沒有睡好,且老流淚,眼睛開始近視了,一下子到了300度,因為我是大齡近視,不戴眼鏡看不清,經常差點掉坑。
所以他們就給我配了眼鏡,我也無奈要開始當個四眼田雞了,這麼樣的我,個把月後總算是好到能做運動了,可是照著鏡子也不覺得這個眼鏡人幹是我。
我的恢複也是神速得奇怪的,但是醫生隻覺得我是生存意誌好,隻有我知道,大概是還魂之後得了什麼神力支援吧。
不知道是不是閻王大人的保佑,有時候有些恍惚,好像他在看著我,不知道這最後的日子裏,他會怎麼過?或者我百年之後,已經見不了這個神了吧。
然後在這些日子裏,我過得還算是安逸,漸漸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我在太虛裏獲得的神器和小蛇。
我也真是個沒有良心的,等我好大了,那些人總算肯給我買手機了,但是我是頂著鍾樂樂的名字做人的,連手機實名認證也是鍾樂樂。
平常早晚去散步的時候,還是帶著鍾樂樂的身份證,因為帶著這個女孩的名字做人,我有些不敢麵對她,卻還是在一個明媚的天氣下見了這女孩一麵。
那個房間裏除了生活的用品,就是呼吸機之類的東西,儀器包圍了當中的女孩,那女孩躺著,就像個睡美人。
白紫說過,她其實已經腦死亡,隻是因為流著鍾家的血脈,比起一般的植物人更耐活一些,可以在家裏照顧,但是這樣,也改變不了她其實已經死了的事實。
而且我還知道,這個鍾樂樂,並不是鍾翰生的妹妹,而是他的女兒,十幾歲的時候,叛逆的他還是個混混,和一個女孩早戀之後生下這個孩子。
家裏人覺得這是一件醜事,就當他妹妹似的養大,最後她為什麼會這樣子,白紫卻沒有再說了,隻說,這一切都是因為殷魔。
但是這件事,我是不敢問鍾翰生的,照顧鍾樂樂,平常會有一個護士來做,但是鍾翰生假日的時候,還是會自己親自照顧她的。
林悅有一次說漏嘴了,說鍾樂樂曾經是年紀最小的陰陽先生,靈力不是一般的厲害,鍾家人本來就想讓她繼承本家。
但是鍾翰生一來,他就不再說鍾樂樂的事情了,我自這兩人的表現知道,鍾樂樂是鍾翰生的一處地雷。
似乎有什麼事情,是讓他們不敢在他麵前提起過往,我是個局外的人,不敢也不必要去問鍾樂樂的事情。
甚至因為我現在的身份是頂替她的,我連看她一眼都感覺到愧疚,更加不想去探聽她的事情了,反正我隻需要做好自己現在該做的事情就是了。
那就是養好身體,恢複力量,然後前進。
再說我拿到手機那事,我一開始是很興奮的,注冊了微博微信,卻發現自己舊的微博改名了,找不到,微信我試過去加陰煦熙和自己,發現都沒有通過,我也不敢表露身份。
因為我自己也清楚,這不是耍小脾氣的時候,冷婷君著實是懷著陰家最後的血脈,這很重要,我也不是傻子,雖然不會想到利用那個孩子,但是我還是不想他落入別的有心人手裏。
起碼就算是鍾翰生他們利用他,至少會對他溫柔,其他人也不一樣了,其實最好的結果,是我帶著孩子帶著陰煦熙躲起來。
但是這明顯是不可能的,因為我不可能斬斷和這個世界所有人的羈絆,隻要有羈絆存在,黑誹就能傷害到我和陰煦熙。
而且我做不到這麼躲起來那麼自私,我還是忘不了那場爆炸之後的情景,有時候也恨自己為什麼那麼清醒。
後來我明白到,現在的我,也不能和家人朋友聯係,不能去關心自己以往的關係,甚至連處身之地都被剝奪了,那麼拿著手機這種用來聯係世界的東西根本沒有用。
因為以我為中心維係的世界已經易主,我現在就像是一個空白的符號,空白地活在空白的世界裏。
第一次發覺,還有這種治愈智能手機依存症的方法,不過這種辦法還真是殘忍,比起節食減肥那些,更為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