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政也被逗樂了,笑著就說:“別這樣,畢竟是靈獸……給他點麵子,不要拉太長……要不然回不去就成圍巾了。”
“不給,剛才我差一點就拜拜了,拜他所賜,我還死了,這孩子要好好教。”這麼說著,我還是把他抱回了懷中,愛寵地揉搓了一下,地上的冬天快過去了,我不需要一條新的圍巾。
“要教他,先給它個名字吧。”梁政這麼說著,還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先進屋,這兒冷。”
也是真的冷,毛球在我懷裏也有些抖,是夜深了,風雪又厲害了,我當然不會推卻,立刻進去了,房子裏麵就是暖,我也累壞了,脫了外套和鞋子就爬上了床。
沒有想到外麵那麼冷,難為這個陸判還在外麵打坐一夜,那是怎樣的能耐。,但我是不會誇這個人的。
他是神仙嘛,當然是很有能耐啦,這種惡鬼也能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也不知道還有什麼法寶呢。
果真,這個人一進來又找床底,居然找到了一個錦盒,裏麵有顆丸子,給了我滿懷,就說:“吃了之後自己打坐一下,冥想一下,可以清一些戾氣。”
“戾氣啊……是不是和我之前吃過人血和血鉛有關?”我這麼問道。
他欲言又止,張了幾次嘴巴沒有說出來,最後還是點點頭說:“大概是吧……”總覺得他不是不確定,而是有不想說或者不好說的地方。
不過我也不急,隻要自己保持本心,就算是邪氣,也該不可怕吧,隻是我忽然想到陰煦熙,想到他那些記憶,莫非這些邪氣戾氣真的那麼可怕,自己不能克服?
我可是連怕蛇都克服了啊,毛球也許是累了,進來房間後就在床上圈成環睡下了,我看著他,忽然就想到了:“他的名字,就叫小蛇吧,它以前的主人那麼叫他,我想給他點念想。”
“你喜歡就好,這事情不由我……”這個人說著,就要出去了,隻留下個背影,和一句:“好好休息,明天就帶你去閻王殿了。”
“嗯……”看著這個人出去了,並關上門,我忽然有種隔世之感,現在這種虛幻的時光,好像真的也好像假的,竟然讓我有一種平靜的感覺。
也許我雖然決定要做什麼,可是心底還是渴望這種小幸福的,然後我看了手上的那個東西,正想吃,心裏卻有一點懷疑,這個人,會不會背叛我呢?
以前的我好像從來不會這麼想,但是現在我卻萌生了這樣的想法,不知道是什麼使然,我居然把這顆丸子拿出來,給塞到了床靠牆的縫隙底下。
吃也許沒有事情,但是我還是膈應,也許因為自己也曾利用過別人,不禁留了這個心思,這個事情本來是小事,但是我做完以後,竟然有一絲空虛的感覺,徹夜不休止,伴著我聽窗外風雪。
到了第二天,我準備好,梁政也準備好了,稻米娘娘的信件也出現在桌麵上,隻書:“一切妥當,千萬小心。”
梁政是個心思多的主兒,臨出門還讓我用桃木劍刺他一劍,好讓這事情更真些,總算是有機會打他了,我內心是樂得很的。
然而到了節骨眼,我還隻刺了一點點,沒敢刺太深,並不是因為我跟他處出感情了,不舍得,而是我怕有什麼事情他傷太重照應不過來。
這些都做得妥當,梁陸判就在我跟前揮了衣袖,我們竟然回到了剛見麵的吊死鬼地獄,他用鐵僚帶上了我,重新走了一遍進城的路。
遺憾的是,這次我依舊沒有看清楚這路是怎麼走的,移形換影之間,就去到了城門口,時間是中午吧,有菜香的味道飄在街道中。
這次我很故意地看了看那些煮著大鍋飯的街邊店,隻看見一個沒頭鬼在鍋裏撈啊撈的,居然好像撈出了一條腿脛骨,那大小長度,估摸是個十幾歲孩子的。
我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這麼想來,我吃的那些貢品也不是那麼惡心而已,反而這些街邊的吃食,還真的可怕啊。
不過也想想,我人血都吃了,那時候怎麼不知道惡心?也是魔怔了吧。
神遊著的時候,他又帶著我走到一麵朱牆之下,人行而過,本來沒有門的牆居然顯現了一道門,其實來的時候也該是如此,隻是我沒有留意這門是怎麼來的。
然而更奇幻的是這一麵忽然出現的大門是用指紋進門的,也是有種幻覺一般的穿越感,過了門,我就發現自己這次走的道路和之前的不一樣。
那是非常地不一樣啊,之前走的是庭院小橋,下麵有流水,上麵有樹蔭,這回走的是個極大的廣場,廣場中央是九龍橋。
但是這九龍橋居然不是在地麵的,而是漂浮在星空之上的,再細看,我走著的廣場磚石縫隙裏,都是星空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