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嶽看著他,卻皺了眉毛,也說:“不過啊,阿瓦也說得對,救了她,無疑是害了她,怎麼做才好呢?”
“活著還不如一死,這樣的時候,不是挺多的?”阿瓦托腮說道。
“也不是啊……活著還有選擇,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鍾嶽說了阿瓦一句:“天道之衡,必然是各自有各自的造化,但許多事情,也不知道是行動成就造化,還是造化決定行動啊,總是是先行動再算。”
“好哇!”阿瓦聽見鍾嶽這麼說,就親了一下鍾嶽的臉,在那個時候這可是很大膽的行徑了,這個女孩子不僅花癡,還很主動。
“你幹嘛呢……”鍾嶽被吻,反而很受委屈的樣子,但是臉麵是通紅的:“有沒有女孩子樣了……”
“你不說要先行動嗎?我行動了啊,可是想想又覺得有些不妥,親臉頰還是不夠……”阿瓦當然不會反省,她就是那麼可愛啊。
鍾嶽這會兒立刻是氣得頭頂冒煙,更開啟了碎碎念模式,夫子論語又上了口邊,1唧唧歪歪地開始對阿瓦噴唾沫星子。
我在阿瓦體內,真覺得這個人真是煩死了,煩的過程之間,卻讓我看到了他的影子,心裏又起了蒼涼感。
隻好回頭看陰煦熙,隻見他聽見了鍾嶽那話說,眼睛已然放出光來,久久不能止息,這話也許就是他一直不明白的心聲吧。
頓時,我好像明白了這段回憶為什麼回流過來了,那是因為就是這句話開始,鍾嶽已經走進了陰煦熙的心內。
朋友,也就是這麼回事了,隻是,想到了河道上,鍾嶽的猶豫,這麼傷到了陰煦熙,我也是心痛的。
這些經曆,我已經沒辦法改變,自己是不是還要繼續看下去。
就當我猶豫時候,阿瓦已經帶著我站了起來,斷了鍾嶽說話:“好了,我也該去做準備了,今晚就和你去金府看看那是什麼神仙那麼厲害。”
“去之前,是不是扶乩問下土地公呢?”陰煦熙這麼說道:“也可能是無常之類的借了神仙的名號,你之前隻問神仙列位和山精妖怪,當然可能是沒有的。”
鍾嶽點點頭,說道:“還是過陰的想到了,無常也是會拐人婦的。”
這句話,就好像在打陰煦熙的臉麵,要是他們知道了未來會發生的事情,那也會會心一笑吧,隻是世事弄人。
這對好友如今,一個是生死未卜,另外一個不僅忘了情誼,且也是情況不樂觀,一切一切,都是源於殷魔。
到底是什麼仇恨,不惜犧牲那麼多人的一生來完成?
如果說我之前對於探尋自己魂憶的想法還有猶豫,這一刻卻是已經下了決心,我想知道,知道真相。
也隻是這樣渴望而已,卻不知道最後知道了真相,也並非我能承受得了的,不過也是後話了,這會兒我還是跟阿瓦在一起,看著陰煦熙的記憶。
準備準備著,也就到了夜。
金家在城裏,走路要上半晚,所以吃了飯天沒黑就出了門,三個人走著聊著,一會兒就到了金家大門。
看著那朱門大戶,我才意識到金家是多麼的大啊,現在也不敢想一個有錢人的別墅能在北京的東直門有那麼大的麵積吧。
想想阿瓦他們三晚上的飯菜也是雞蛋青菜,就覺得這門戶是無盡的奢侈,果然這些亂隆隆的時代就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
學了三年半的古文詩詞總算是真有了體會,但沒等我們驚訝多少,就有個用人來開門給我們,朱門也不是大開,就開了一邊的側門給我們,雖然是側門,也有兩個人高,門板都是金絲楠木的。
我看著淘寶動輒都要過千塊一條的手串做成的門板,真是歎為觀止啊,這時候阿瓦說話了:“這麼有錢,一定為富不仁。”
“我家大門也是金絲楠的,難道我為富不仁?金絲楠也分水楠和金楠,做門的都是水楠,不貴,常見的金楠就是做家具的,水楠輕賤著,安南一帶產的更是不值錢,還不如好的紅木貴。”
陰煦熙嘲諷了對方一句,畢竟是少爺,和阿瓦等級不一樣,一看就知道這門不是什麼上等貨,不過是充門麵的。
“這麼說,金老爺著實不容易,怪不得要賣女兒。”鍾嶽歎了一聲。
“哎……這還不是為富不仁嗎?賣女求榮呢”阿瓦不服氣地說了一句。
陰煦熙沒話說了,他還為了冷婷君殺了六兒呢,自己都一手髒,是真的沒有說話的餘地,阿瓦隻當自己說了陰煦熙認可的事實,便得意洋洋起來。
也隻有鍾嶽看見了陰煦熙那模樣,想到他說過自己父親為女鬼殺義子,也許是想到這個吧,他就說:“世間輪回,多少都是命,不過過去既不可追了,前麵的路要看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