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居然扯了扯嘴巴笑了起來,看來我也是個抖M啊,而那個抖S也看到了我的笑容了,笑臉上換上的盡是不解。

“呀呀呀,爺您可不要在我這院子裏鬧事啊,咱歸院上麵可有人呐。”陳媽看著情況不好,連忙摸著脹脹的胸部說。

“而且這妞我可是給了訂金的,爺爺您殺了她可是要雙倍賠我的!”說到底還是心痛錢,做了鬼還是逃不過這二鬥米的掣肘,人還真是可悲的生物。

老鬼聽見了,很不耐煩地擰頭去瞪那陳媽,陳媽大概被他的眼神嚇到了,青色的臉都發黑了啊。

“我改主意了!不賣了!這些破紙錢你自己留著揩屎吧……”半晌,他這麼一說,就往自己兜裏掏出了所有的紙錢,呼啦一下撒到半空中,這會兒,四周本來平靜的空氣頓時詭譎地旋動起來。

那裏,這裏,牆頭,木堆,天空,地麵,不知道何時冒出了一個有一個的魂魄,那些魂魄看著半透明的,相當弱了,但是看見漫天的紙錢,還是不顧一切地追趕搶奪。

有些是手捏著一堆,腳又踩著一張,有些被別人連著手臂和手裏的錢一塊搶走了,還有些連手腳都沒有的,用口咬住,也咬上了許多……

就在這一片混亂中,陰煦熙那個混世魔王早把我抱起,躍到空中絕塵而去,任那淹水鬼殺豬似地在後麵怎麼喊著混蛋,夭壽的,也不為所動。

我忽然被他抱起來,又是飛又是跑的一路,就剩下驚呼了,基本沒有反應什麼,就已經落到了地麵。

不過又是被他丟下去的,但是這次我落到的地方是一張軟墊,本身不該有多痛,但是因為我背上有木堆那兒弄的傷,這麼下去,也還是很痛的。

我啜泣了一下,嗚咽著說:“痛……”

“這兒都是軟墊,痛個鬼。”他說著,就打了個響指,吧嗒一下,有三隻綠幽幽的火球在他指尖升騰起,自己飄去了牆上,咻地穿進牆上的一些個突起的地方,就算是燈了。

原來這室內是真的黑,我隻知道自己屁股下是軟墊,這會兒有了燈火,確實看到室內都是軟墊,一個個繡了鴛鴦和並蒂蓮的軟墊和方枕,胡亂地碼在這空間裏。

而這個空間隻有一個開口,頂上壁上都是灰蒙蒙的嶙峋,看來是個山洞似的物什,而洞外清晰地傳來了磅礴的水聲。

不知道是不是黃泉水,其實這個洞很小,就跟普通臥鋪火車一個房間差不多,但是洞頂還是要矮上了半尺。

所以陰煦熙一個人就滿了半個洞,剩下的位置,也隻夠我縮著來半臥了。

他這鬼,把我丟裏麵之後,自己就橫在洞口那兒坐著,好像守著不讓我出去似的,剛才還要把我賣了,現在又怕我跑出去,這什麼人,不對,是什麼鬼?

我就無厘頭地問了一句:“誒,你是不是天蠍座的啊?”

“什麼?說的什麼鬼話。”他擰眉不耐煩地說了這麼一句。

想想他這麼潮的鬼,怎麼不明白我說的是什麼,如果不是故意不想回答,那麼就是他忘了的事情裏還包括在現代社會生活的一些常識。

“額,我的意思是想問你的生辰……”我撓了撓頭,想著現在的他,大概真的都忘了和現代社會有關的一些東西吧,他會不會回答農曆的生辰,那我該怎麼換算?用手機萬年曆嗎?對了,我手機在身邊嗎?

我這麼想著,就摸摸平常放手機的兜,還好手機還在,多虧今天我穿的是一件及踝的長衛衣裙,兜在中間,有拉鏈,裝著手機和鑰匙才不會掉了。

“我生日按照現在的曆法是12月22日,怎麼了?”他冷冷地說,熹微的光芒中,他有點愜意地閉上了眼睛。

“沒什麼……”還真的是天蠍座,怪不得那麼抖S,不過我發現,好像到了現在,我才知道他的生辰,之前基本沒有想過去問他,他也沒有提起過……難道這是不該提起的麼?想到這,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了。

也就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出來,這口氣居然可以形成白霧,這地方到底是有多陰冷?不過這可是下界啊,陰冷也是正常的吧。

這會兒天氣剛入秋,早上上學也已經有點涼意,我外麵還穿了一件毛圈的連帽外套,身上還勉強算暖和,然而我腳上原來穿的是一腳蹬的方便運動鞋。

一路上經過多少顛簸,我鞋子早不見了,也不知道丟去哪裏了,而且船襪也掉了一隻,這會兒定了不動,涼氣就從腳板那兒竄進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