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子卻一僵,咻地退後去,我就隻舔到一點,那辣辣苦苦的感覺麻痹了舌頭,我隻能伸它出來,狗吐舌似的動彈,不用照鏡子也知道有多蠢了。
“你傻啊,我的血有毒。”他說完就埋頭過來,伸出舌頭來舔我的舌頭,這一下,戰栗傳遍了我的身心。
也隻有推開他,紅著臉吞了一下口水:“你幹嘛?”
他看見我這樣子,好像很高興,魅惑笑道:“給你解毒啊?怎麼你喜歡這玩法?”
“不喜歡!”我拒絕,這鬼真是沒了下限,他那個時代的人也這麼開放麼?我不想糾結這話題,就說:“你的傷怎麼辦?明天還要去白雲觀麼?要不休息一天吧。”
他卻變了臉色,嬉笑的模樣不見了,很認真地看去我的眼睛,我不想輸,也強著直視他,其實底氣是基本沒有的,媽媽啊,這麼好看的人直勾勾的看著你,你能受得了?心不蹦到黃海那裏去才怪呢。
“去!”他斷然,又不容我拒絕的威嚴,隻是下一句就鬆了一口氣道:“但是如果在白雲觀那兒再遇到什麼危險,你一定不能像今晚一樣來救我,優先自己逃命。”
“為什麼?”我傻裏吧唧地問道,自己也不知道這句為什麼想問為什麼。
他寵溺地摸摸我的頭,一字一頓說道:“因為我不想你成為第二個陰麗華。”
陰煦熙說完,就起身把辟邪燈撿了起來,重新給放到桌子上,燈火照亮了這地方,我看到他的皮膚也微微生出煙氣來。
我想到陰麗華被焚燒的頭發,其實這燈對她還是有傷害的吧,他卻回頭看我,苦笑一下,就徑自出了房間,並帶上了門。
這人好像靠在了門上,用打火機又點燃了一炷香,香的味道幾乎沒有,大概都進了他的體內了,他失血就會特別餓,我是懂的,但我的血並不能治愈他,所以我算什麼東西?
我起身,用手扶著門,就好像能觸到他的背,“但是不變成陰麗華,我的血就對你沒有幫助了吧,我算是你的什麼?”
我什麼東西都不是,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冷煙,他和她才是一個世界的。
老鬼也沒有說別的,任我這樣站著,過了很久,也就隻是說:“早點睡,明天還要早起。”就這麼一句話,他還是那個他。
我卻越發不像我了,
懷抱著這樣的心情,怎麼可以睡不著,張引靈卻睡得很好,老鬼說是黑鬥篷給他下了咒語的原因,讓我不要怪他,可我看見他還是忍不住踢了他兩腳。
他今次和上次去酆都不怎麼一樣,帶的東西特別多,白雲觀那一帶有溫泉,好像改成了度假區,有很多獨立的別墅,也有很多樓盤。
但是等雇的車的師父拉我們進了那個山溝溝,我就覺得恐怖,因為途經那裏的樓房大多都是沒有人的,也不高,都是些四五層的平房。
不一會兒就到了一塊巨石頭前,那石頭紅字刻了花地灣鎮,車師父說到了這兒就放下我們了,這裏到處都是溫泉酒店,隻要有錢找住店的很簡單。
我們三個就下了車,張引靈毫無懸念地在石頭旁吐了一會,我怕他又像上次一樣,給卡到什麼鬼怪的事,又要去幫忙,就照顧了他一下,又是拍背又是喂水的。
那老鬼當即就黑了臉,走路在前麵也快得不像人,雖然他本來就不是人,但是這算什麼呢?生我的氣?
我也是無奈,他和陰麗華這牽扯不清的,我還沒生氣呢,苦笑一下過去,也找到了店住下,據張引靈說,我們要去的是一片溫泉區是開發一半就沒有開發的地方。
地形像九寨的,一個一個窪子,就是窪子裏都是90度以上的硫磺泉,到處都是霧氣彌漫,不小心滑進去你就等著燙熟吧。
這樣說起來,我對溫泉也是戚戚然了,為了省旅費,咱們住的套房,一房一廳還有個獨立的日式溫泉在小花園的,這本是大好的光景,可我怕那水,就沒去泡。
老鬼那身體,泡這熱水不等著腐爛,還有外麵有冷水泉,道士扯了個借口讓他去泡,其實就是要和我獨處問個明白。
想起早上這人看見陰煦熙又多了傷口那模樣,真像極了小媳婦看不慣老公受傷,可是老鬼任他怎麼問,都說不知道,還不讓我跟張引靈說太多,一直和我搭話的。
耽擱了一天,他受不了了,隻好這麼來問我,我沒有隱瞞,因為沒有什麼好瞞的,就如實說了。
臭道士嘖嘖叫道奇怪,說是能把他迷魂的估計就老鬼一個了,他們命格想生相克,也想不到世間上還會有別的人或鬼物能做到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