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一望無際,路邊有多少迷茫的行人。

蘇一涵那天晚上喝醉了酒,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喝酒,隻是心裏壓了太多的事兒,她想要發泄一下。

她看到顧笙與容譯相擁而走。

兩人郎才女貌,周圍的人都說是天作之合,連背影都是那麼的相配。

顧笙和她是朋友,從在學校起就是好朋友,顧笙喜歡容譯。

容譯也喜歡顧笙,對呀,那麼好的一個女孩子怎麼能不喜歡呢,每次想到這個蘇一涵都不自覺的摸著自己的眼睛,指尖輕輕描摹著那輪廓,是顧笙捐給她的眼角膜,她一直很感激。

兩情相悅的兩人自然是越來越親近。

而她,隻能在背後駐足觀望,離容譯越來越遠,心裏越來越不舍與難過。

酒精像是迷醉了大腦,什麼都想不起來,她盯著兩人遠去的背去,她拔腿想往前追,卻是越跑離的越遠。

她想開口大喊,可是要說什麼呢,她這個樣子就像一個插足的第三人,她怎麼好意思?

可是不說點什麼,她心裏又憋的慌亂,像是有什麼東西要飛走了,她想要抓住,想要叫住它,而它始終是要離開她的。

她該怎麼辦?還要怎麼做才能忘掉她也一直愛著的那個人?

可能那天喝的實在是太多了,後勁上來,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喝酒了,也好像忘了剛剛為什麼那麼難過的事了,家裏幾個人的目光都忽視了。

隻記得那個背影,真的要走了。

她趴在床上,沒有開燈,空蕩蕩的房間讓她愈發的孤寂無助,一圈又一圈的黑暗籠罩著她,扒開了她一直壓在心底的想念與喜歡,讓她細細品味著,又苦又澀。

可是能怎麼辦呢?

容譯啊容譯……

我真的很喜歡你。

宿醉過後頭真的很疼,當她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接到電話的時候宛如當頭一棒,徹底清醒了,可她寧願不要醒過來,就不用接受這麼殘酷的事實了。

昨天晚上,顧笙心髒病發作,搶救無效,走了。

是真的就這麼走了,昨天還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這樣沒了,沒了呼吸,什麼都沒了。

怎麼可能呢?是不是哪裏出錯了。

上天怎麼可能收了這麼好的女孩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看見手機上她發給顧笙的信息。

說的是喜歡容譯的話,昨晚醉了之後發的嗎?

顧笙就是昨天晚上發病的。

她哭了很久很久,哭到仿佛聽見顧笙對她說話。

“蘇一涵,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容譯是我的,你怎麼能這樣,你還給我……”

“顧笙,我沒有……”

連連解釋起來都那麼艱難。

顧笙在她耳邊一遍又一遍的撕心裂肺的呐喊,像是魔咒一般,叫囂的她心髒一陣陣的抽痛。

難道真的是這樣嗎?顧笙因為她突如其來的心思而發病……

“就是你,蘇一涵,你怎麼能這麼自私,顧笙是你的好朋友,你怎麼如此……”

眼前又換成了容譯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

他緊緊的揪著她的衣領,甚至掐著她的脖子,她呼吸困難,眼前眩暈,可還是想要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