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兒。”

“嗯?”

“我們還可以這樣生活多久!”

白言扶偏過頭瞅了他一眼,笑道:“怎麼,男子漢大丈夫,也開始多愁善感啦?”

“我隻是,擔心我保護不了你。”

“我才不用你保護!”

南宮楚狂沉默,不再說話。

他知道,身邊的這個姑娘有著倔強的性子,自己一句兩句是沒法勸的動的,他幽幽歎息一聲,拉著白言扶靠近了一點。

“睡一會兒吧,天亮了也許他們又會追上來。”

“嗯……”

第二天清晨,他是聽著歌謠醒來的,白言扶唱著的,來自故國宮廷的歌謠。

他悄悄坐起來,安靜的聽著,直到追兵來到了山洞口。

他們心中早有察覺,便毫不慌張的站起身,南宮楚狂向前一步,將白言扶護在身後。

“我們無意傷害你們,隻要你們肯配合,說出我們主子想要的東西,自會放你們走。”

“嗬。我們如果能說的話,就不會逃亡這麼久了。”

“也就是說,陛下您準備好受死了?”

南宮楚狂冷笑一聲,元力運作在周身,殺氣肆意。

“嗬,願意奉陪!”

白言扶抓住了破綻,架起佩劍,一步不離的在南宮楚狂身邊協助,而那些敵人仿佛明白些什麼,他們知道白言扶武功稍遜色,一招一式便全都開始針對她。等敵人開始疲頓,南宮楚狂便元力發作,殺的片甲不留,可突然間,有一殘兵忽然坐起身射來一記毒箭。

“言兒!退下!”南宮楚狂大喝一聲,眼看著一枚厲箭直直的逼近白言扶,可她剛戰鬥完的身體疲憊不堪,元力也根本不夠她瞬移躲避攻擊。

“呃!”

“楚狂!!”當鮮血濺出的那一刻,白言扶抱住了即將要倒下的南宮楚狂,他在千鈞一發之際,竟然飛身來到自己身前,為自己擋下了這隻箭。

“咳,嗬,看來……言兒你現在……也該一個人上路了……”

“不……不!我沒有你……是不行的啊…….”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緊緊抱著南宮楚狂,泣不成聲。

“你能活下去…….比什麼都好……”

“我不要!……我..我不要一個人活著……”

“楚狂……?……楚狂!不要……”

當南宮楚狂在她懷裏失去意識,白言扶感覺自己的眼前也開始變黑,她有些聽不見自己的哭聲,巨大的疼痛就在心口蔓延,她在也抑製不住的大哭起來。

她想起那日初遇,桃花開得正好,她穿著他最喜歡的紅衣站在桃樹下,她突然記起,好像從那日開始,南宮楚狂看她的眼神,便一直都是深不見底卻無比溫柔的。

而自己…….卻從一開始,對他隻抱有仇恨。

幾年的時光裏,她犧牲掉自己幾年的青春年華,用了這麼久的時間去恨他,又花了雙倍的時間……學會如何愛上他。

她將南宮楚狂安頓在山洞深處,提著佩劍,走出了山洞。

洞口的陽光很刺眼,她眯起了眼睛,剛剛痛哭過的雙眼有些紅腫,卻開始染上一種不知名的勇氣。

這一次……換我來救你了。

傳說在黃海的另一端,有一仙屬之地,那裏有一個白胡子的老人,擁有世間奇藥,掌握著回天之術。

白言扶劃著竹筏,南宮楚狂安詳的躺在她的身邊,她輕輕開始哼著歌謠。

“這是我娘在我小時候,經常為我唱的歌。”

她輕輕勾起微笑,溫柔地講述著。

“也是我出嫁那日……在殿堂之上……在你和四王爺的麵……唱的那首歌……”

清風吹動她的發絲,劃著竹筏看著遠方。

“那時你的目光…….就沒有從我的身上離開過……”

遠處仙屬之地輪廓出現,白言扶笑了笑。將竹筏停泊在岸,她扶起南宮楚狂,踏上這片土地。

“傳說之中,您元力無邊,小女今日來此,有一個一定要實現的請求。”白言扶雙膝跪地,在老人的麵前,重重施了一禮。

老人抿唇一笑,長長的胡須白得發亮,他捋了捋胡須,居高臨下的看著白言扶。

“你相信傳說嗎。”

“您現在就在我麵前,我便隻能相信傳說了。”

“傳說裏還說……..”老人走下高台,抬抬手示意她抬起頭:“隻有擁有至誠的心,有著赴死的決心和無上的勇氣,才能踏上這片土地,甚至才能在這裏,見到我。”

她沉默不語,眼睛裏明亮如火炬,老人看著他身邊的男子。

“是他嗎?”

“是他。”

“他是你什麼人?”

“我恨的人。”

老人聞言輕輕笑了笑,伸出手指輕點了她的額頭,元力的光芒在額前悄悄綻放,一圈一圈的像絲帶一般輕輕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