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殷素素猶豫著,吞吞吐吐。

“娘親還是不願去?妾身明白了,妾身不會再強求娘親了。”

白言扶眼中的失望更甚,她轉身準備離開。

“言扶您……準備在白府留多久?”

殷素素小心翼翼的問出口。

“娘親不必擔心,我還會在白府陪您兩天的。”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

殷素素感歎著,眼角又溢出了淚花。

……

第二天

白言扶從殷素素的小居出來,百無聊賴,恰巧,又撞見了白清鎖。

白清鎖帶著一眾丫鬟小廝,氣勢十足。

“這不是言扶麼?”

白清鎖看著白言扶,下巴微抬,好像有了什麼資本一樣。

“怎麼?昨天還沒教訓夠?”

白言扶冷笑一聲,這白清鎖真是沒長腦子。

“怎麼?你還敢動手麼?”

白清鎖嫌棄的瞥了她身後為數不多的丫鬟,揮手讓身後的小廝們上前。

“動手,自然是不可能的,不過動口,倒是有可能。”

白言扶向身邊的丫頭玉兒使了個眼色,玉兒會意,上前。

“我家主子好說歹說也是三王府的人,還輪不上讓一個未出閣的,什麼資本都沒有的小姐教訓。”

“大小姐還是行個禮吧,免得傳出去對吟小姐名聲有影響。”

玉兒不卑不亢的道。

“你……居然連一個丫鬟都敢騎在本小姐的頭上,這還有沒有規矩了?來人,給本小姐打,往死裏打。”

白清鎖氣的渾身發抖,白言扶勾了勾唇,這白清鎖還真是不想事兒了,居然連王府的丫鬟都敢打。

“大小姐,妾身在這兒勸你一句,還是莫打為好,打了玉兒,就等於,打了王府的臉,打了王府的臉,你以為,你還能活著麼?你覺得,是你的命值錢,還是玉兒的命值錢?”

“白言扶,你給本小姐記著!”

白清鎖就算再氣惱,也隻能讓人住了手,裝著滿肚子的氣離開。

白言扶彎唇一笑“大小姐,妾身永遠記著。”

待白清鎖走得沒影兒了,白言扶才走到玉兒身邊“玉兒,剛才……沒嚇著吧?”

玉兒低著頭,退了幾步。

“奴婢沒事兒,像這種事兒,奴婢見多了。”

“玉兒別把白清鎖的話,放在心上,就當放屁……對,就當放屁。”

白言扶安慰著玉兒,也好像是在安慰自己。

“言扶……言扶……聽說您剛才和小姐吵架了?”

殷素素溫柔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白言扶皺了皺眉,迎了上去。

“是又如何?不是,又當如何?”

殷素素被噎得無語,隻能幹立在那兒。

“娘親,女兒自是有女兒的打算,娘親就不用擔心了。”

“言扶……凡事還是忍著點好。”

殷素素還是忍不住勸道。

“女兒明白,可是,當忍則忍,不當忍,女兒便不會忍。”

殷素素終是無語,便不再勸說。

“言扶您自有打算,我也不好說什麼了,我……先告退了。”

“娘親慢走……明天我還來陪您。”

“好,好,好。”

殷素素連說了三個好,才轉身落寞的離開,那瘦弱的背影,讓人看著,格外心疼。

若是白言扶知道後麵會發生的事,她打死,也不會和喬英還有白清鎖起衝突。

“娘,你就跟言扶去吧!言扶帶你去四王府,你也可以好好陪陪言扶,言扶也可以好好孝敬你啊!”

白言扶從小在這裏長大,她知道娘親在這裏過得一定不會很好,勸起母親來,一般隻有在非常親的人麵前才會露出如此可愛的一麵的她,如若讓旁人看見,一定會大吃一驚的,平日那樣可怕的白言扶對人也有柔情撒嬌的一麵呢。

“哎呀!娘對這裏習慣了,你突然讓娘去不熟悉的地方,娘也是會不習慣了,這件事就罷了,罷了!”殷素素想了想,擺了擺手說道。

“娘……”

白言扶話音剛落,就見自己的母親搖了搖頭,無意中看見了窗外的牡丹出神的看著窗外,牡丹花此時開得正顯眼,在窗外的盆栽中一枝獨秀著,傲然挺立。

她還記得,母親親手種下這牡丹花的樣子,竟從她眼裏看見小孩子那般的燦爛的笑容,母親已經很久沒有笑了,也許,牡丹花,代表她於丈夫的某些約定,才會有這樣的笑吧。

母親的樣子不由得讓白言扶歎了口氣,無奈地離開了,又回到母親的房間裏麵走了一圈,搖了搖頭便帶著人走了。

一路上,隨身跟在白言扶身後的玉兒也忍不住問了,道:“小姐,為什麼不勸夫人跟著您遷到王府呢?”

白言扶搖了搖頭,轉身進了屋子,進屋前,她留念地回頭看了一眼這個自己從小待著的屋子,嘴裏似呢喃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