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厲黑眸盯上毫無悔意的她,蕭然將她靈力收走,她化成原形——一道影子,被寂良收進緋玉降靈傘中。
“夫君,他們怎麼辦?”
“抹掉記憶,送回去。”
將事情都處理完後,當他們回到葛村時,依然是晚上。
皎月當空,他們置身於荒涼的泥土之上。
“夫君,吾們回來了嗎?”
寂良一臉茫然的環顧四周,這就是一座荒山。
“應該是回來了。”
蕭然牽緊寂良的手去找車。
他們沾了兩腳的泥,還時不時的要抬起腳來甩一甩。
“夫君,車。”寂良欣喜叫道,可她記得車明明是停在草地上的,而眼前的車停在泥石上。
蕭然也是一臉的茫然,他能確定他們回來了,但地點對不上。
蕭然試著驅動車,車上時間顯示的是八點過五分,也就是說,距離他們離開的時間,過了不到半個小時。
車能打響,但路不太好走,全是泥石。
蕭然拿起車上的手機,已經沒電關機了,他插上車載充電器,有十個未接電話是唐睿打來的,還有兩個是蕭父打來的。
這時,唐睿又打來電話。
“你可算接電話了。”電話裏,能聽出唐睿鬆了口氣,“你該不會是去葛村了吧?”
“嗯。”
“我來你家才知道你不在家,就想著你是不是去葛村了,我跟你說,今天上午新聞報道,葛村所在的那片山區昨天夜裏發生山體滑坡,把整個葛村都淹了,你別去了,趕快回來。”
蕭然與寂良互看了一眼,這就是葛村,被埋在泥石下的葛村。
難怪在他們進村時,門檻上都坐著目光呆滯的村民,他們也被埋在泥石下,而且,他們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
“正在回來的路上。”
“行,開車小心一點。”
蕭然打開導航,小心翼翼的將車開下山,期間,車輪好幾次陷在泥石裏。
“夫君,前麵有人。”
終於駛出泥石路,走上好一些的山路,寂良看見山路邊上站著一個老人,正朝他們打著手勢。
蕭然停車,降下車窗玻璃,“有事嗎?”
“這話應該是俺問恁們,這麼晚鳥,恁們在山上幹啥子?”
老人說的是方言,蕭然聽得懂。
“迷路了。”蕭然問道,“你是?”
“俺是山裏的護林員兒,這一片兒俺熟悉的很,俺給你帶路。”
蕭然想知道一些事情,因此,他沒有拒絕,而是讓護林老人上了車。
“前方路口左拐。”導航發出語音提示。
“呦,現在都是高科技。”護林老人是個精神抖擻的老頭兒,“恁有人指路,俺就下去鳥。”
“您在這裏守山多少年?”蕭然將車停下問道。
“俺出生在葛村,說出來不怕恁們笑話,俺這一生都沒離開過這片兒山。”老人說話有氣力,“跟恁們說,昨天晚上好端端的山就溜下來鳥,把葛村都淹了,恁們呀,運氣好。”
“您不住葛村嗎?”
“不住,俺跟俺老伴兒住在山北。”
護林老人平時也難遇上個人兒,遇到蕭然他們,話匣子自個兒就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