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我不想死......”
鎮外有口深井,井水苦澀喝不得,就連養的畜生都不肯喝這口井裏的水。
後來,這口井便有了別的用處,鎮上的人都公認的私刑。
“夫君,他們在把人往井裏扔。”寂良踩著馬鐙站起身來,急切的朝他們叫道,“你們在幹什麼,住手。”
沒有人聽到寂良的叫喊聲,也不會有人在意她的聲音。
“撲通”一聲,寂良就這麼眼呆呆的看著四五個男人,將一個女人抬到井口,扔了下去。
“夫君,他們殺人了。”
寂良從馬鞍上跳下來,幸好周承奕眼疾手快,將她接住。
“夫君,他們殺人了......”寂良難以置信的再次叫嚷道,她聲線沙啞,一條人命就這麼沒了。
“青菱鄉處置偷情的女人,會將人扔進井裏。”
周承奕抱緊寂良,不想讓她看到這個世界的陰暗一麵。
“是誰給的他們權力,他們這樣做是違法的。”
“在青菱鄉,鎮民的共同意願就是法。”
“可是這對她們來說,太不公平了......”脆弱的聲線帶著哭腔,寂良輕顫出聲,“難道錯的就隻有她們,那些男人們,他們就沒錯嗎?”
“良兒,我們隻是這個世界的過客,我們改變不了什麼。”周承奕安慰她道,“為夫隻想你開開心心的,良兒,我們回去了。”
周承奕將寂良抱放在馬上,他牽上韁繩,繼續朝前走著。
寂良悲哀的目光,落在那口井上,井旁長著一顆小槐樹,寂良似乎明白了什麼,她收回目光,看向周承奕厚重的背影。
“夫君,這裏是葛村,對不對?”
“嗯,是葛村。”
“井裏的怨念,是這些枉死女人的冤魂,對不對?”
“是的。”
“真的沒有辦法嗎?”
“沒有。”
寂良用力抹去眼淚,眼淚卻又溢出眼眶,掉落在馬鞍上。
“良兒要做的,就是不能讓許清如被扔進井裏。”
“吾知道了。”
到了周家門口,周承奕抱她下馬。
“能走嗎?”
“嗯。”
兩人回來,正好趕上吃完飯。
“清如怎麼了?”二夫人見她眼睛通紅,關切問道。
周承奕與她圓房的事情,周家上下,人盡皆知。
二夫人心中欣慰,終於開竅了。
“騎馬風大,吹了眼睛。”周承奕說道,“小如是想回房吃飯,還是在這裏吃?”
“就在這裏吃吧。”
寂良心中難受,胃口不好,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
“我喂你吃。”
現在不吃,晚上又會叫餓。
周承奕在眾人吃驚的目光下,一口接著一口的在喂許清如吃飯。
周老爺皺眉,不滿的聲線說道:“胳膊又沒傷著,不耽誤吃飯。”
“我是想通了,老婆要趁早疼,到了追悔莫及之時,又有何用。”
這話,是說給周老爺聽的,周老爺也聽出話中之意,便沒再出聲。
三夫人原是周家下人,周老爺醉酒後,將人要了,便懷上了。
她自知人微言輕,除了看熱鬧,暗中放箭,其他時候看起來便是安分守己、置身事外。
“吾吃飽了。”寂良對周承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