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香哪裏還顧得上家規,連忙捂上寂良的嘴巴。
“大少奶奶,這話說不得,會被投井的。”
二姨太也是一臉震驚加懵逼,大少奶奶太不正常,像得了失心瘋一樣。
難道是摔壞了腦子?
“投井,投什麼井?”寂良掰開桃香粗糙的手指,“吾就要離唔......”
桃香幹過粗活,蠻力自然是要比大家閨秀出生的大少奶奶大上許多,桃香再次捂上寂良的嘴巴。
“桃香,放開吾......”寂良的嘴被桃香捂住,說話含糊不清。
“大少奶奶,人言可畏,桃香求您了。”桃香的聲線裏帶著哭腔,低聲乞求道。
寂良點點頭,桃香這才鬆開手。
“你看看夠了嗎?”寂良一腳踩在圓凳上,一手還拿著筷子,叉在腰間,不耐煩的聲線催問道。
“夠了。”
豈止是夠了,二姨太心中已有計謀,既然她想離婚,自己何不幫她一把。
“完了......”
二姨太剛走,桃香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抱住自己哭出了聲。
“你哭什麼?”寂良扒開衣櫃找衣服,“怎麼一件棉襖都沒有?”
“大少奶奶,您不該說這種話,大少爺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大發雷霆,大少爺並非無情之人,隻要大少奶奶服個軟,這事兒沒準兒就過去了。”
寂良對桃香的話置若罔聞,她找了半天,將衣櫃都翻了空,也不見一件像樣的保暖衣物。
“桃香,吾怎麼沒有棉衣?”
大少奶奶的待遇還不如小妾,什麼二姨太,在寂良的眼裏就是小妾。
“大少奶奶是五月嫁來周家,冬衣還沒來得及做。”
現在是十月,剛好今日降溫。
“吾冷,你給吾找件衣服穿。”
桃香找來背心給寂良加上,再穿上素淨褂裙,係上圍脖。
“大少奶奶還冷嗎?”
“好一些了,桃香,你為何對吾這般好?”
桃香方才說過的話,寂良一句也沒聽進去,不過她擔心自己倒是真的。
“桃香一直在後院做粗活,是大少奶奶將桃香要了來,在南院服侍大少奶奶,大少奶奶平日裏對桃香很好。”
桃香是被賣進周家,這輩子都無出頭之日,原以為會在周家當牛做馬勞累而死,卻有幸被大少奶奶看中要了去。
“那你告訴吾,吾想離婚,該找誰?”
桃香一聽大少奶奶還要離婚,急的又哭出了聲,“大少奶奶若是執意離婚,會被周家人扔進井裏。”
“為何?”
不就是離個婚,至於要她命嗎,寂良心想,這周家人也忒壞了。
“隻有丈夫休妻,沒有妻休丈夫一說。”桃香雖是下人,但比寂良知道的要多一些,“周家在青菱鄉也是有頭有臉的人,要是休夫一說傳出去了,周家老爺肯定不會放過大少奶奶。”
“青菱鄉?”寂良以為是她聽錯了,確認道,“不是七菱鄉嗎?”
“是青菱鄉,大少奶奶。”
寂良一屁股坐在圓凳上,完了,完了,這是真完了。
她居然來錯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