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殺人捉妖好時辰。
一群穿著道服的道士舉著桃木劍和黃符,小心翼翼地向寺廟靠近,越當靠近那座寺廟,他們耳邊的妖風便越發作響。“師姐,”其中一名年輕男子輕喚道,“師父為何不來?”
他身旁的女子白了他一眼:“師父還在閉關呢。”但是她的心裏也忍不住一顫,此行她是瞞著師父來的……正是因為她想在師父麵前表現得更加優異,她便和同門師兄弟講,這是師父派遣給他們的任務。他們終於來到了寺廟門前,互相打了幾個眼色,其中一人上前打開了寺廟的門。
寺廟冷清,破敗,何人能想象到它曾經人來車往的模樣。它曾也是雲京最繁華的寺廟,年年日日香油燈火不絕,前來拜神的人更是絡繹不絕。如今寺廟隻有冷清清可以形容,唯獨寺廟院內的鬆樹仍然茂盛生長,圍牆旁的花早已凋落。
他們小心翼翼地走進寺廟,最後一個人走入寺廟時,門突然砰地一聲,關緊了。
道士們做出防禦的姿態,妖風吹得更猛烈了。他們此行……恐怕是有來無回了。此妖,正是當年屠戮滿城的滕蛇之女,是師父才勉強將她封印在這寺廟的。
一股淡淡的鬆香飄來,一名女子踏月而來,她身著雪白的素紗廣袖裙,飄飄乎如遺世獨立,她頭戴麵紗,隻露出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如水般清澈,如月般溫柔。
她站在寺廟的屋頂上,打量了他們許久,“你們,是何人?”她的聲音如風拂過心神,使人安寧。
一名年紀稍大的道士向前作揖:“姑娘半夜還請不要在這寺廟內居住,不安全。”女子實在太過傾城耀眼,隻當是哪家的姑娘半夜在此借宿,不曾懷疑她。
女子輕笑:“哦?為何不安全?”
“此寺廟封印了一個很危險的妖女,還請姑娘多小心,半夜還是不要在此處逗留了。”
女子漫不經心地在屋頂坐下,眼神裏露出傷心的神情:“你們皆說人有情,那妖便是無情的嗎?”她一抬手,地上的樹葉隨風飄起,聚在了半空中。她的手腕一轉,樹葉如利劍一般射向了那群道士,霎時間,黃符,桃木劍,還有各個法器都被切碎。
男子內心大呼不好,眼前人原來就是滕蛇之女……他們的法器竟在她的抬手間就被破毀,他們的命她更是能吹灰之力便拿去,想到這裏,他的額頭布滿了豆大的汗滴。
“驚鴻,你又何必嚇唬這群小輩呢?”話音剛落,隻見一道身影從暗處走來,他身著玄黑的道服,一頭長發隨意用一根紅色係帶綁著,他神情冷漠如雪,一雙丹鳳眼又挑撥心神。他的俊美猶如天神,腰間係著一把白玉骨折扇,肅殺之意不言而生。他低眉抬手,讓他們退後,抽出腰間的折扇,手腕一轉,一道厲風便隨著折扇噴薄而出。
師父來了……他們緩了一口氣,隨著師父的命令退後了十多米,這場戰鬥,他們想插手隻會幫倒忙。那名年紀稍大的男子斥聲問責:“師父沒有下命讓我們前來伏妖驚鴻吧?蓮瑤?”蓮瑤自知做了錯事,但是又無臉開口承認,眼睛一紅,眼淚都搖搖欲墜了。“大師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