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不然,可不要後悔。”洛司雨的聲音冷下
來,讓葉蕾聽得背脊骨涼颼颼的。可她還是嘴硬道:“電話快沒電了,說不
清。”
“用感應的。”他命令道。
“我累得要趴下了,一閉眼還不睡著麼。”葉蕾非不讓他稱心,“你那麼想知道
麼?回新加坡來我就可以親口告訴你。”
“好,你等著。”他掛上了電話。
“喂,喂。”葉蕾傻了眼,心想,他絕不回貿然飛回來的,不會的,誰會讓他那麼做呀,於是,合上電話,聳聳肩,打算回家睡飽之後再和他聯係。
第三罐咖啡被解決完畢後,葉玉簪從房內出來。
“大姐?”葉蕾迎上去。葉玉簪低下頭,與她擦肩而過,輕呐道:“爸媽要擔心了,我們走吧。”
上了車後的葉玉簪卻沒有馬上啟動車子,而是將頭擱在方向盤上,不言不語。
“大姐。”葉蕾像小時候一樣,扯扯她的衣裳,見她不相應,她收回手,絞著手指頭,也低下頭,心裏難受起來。在幾個姐妹中,最疼愛她的就是大姐,她們之間的年齡相差了十二三年,在感覺上,大姐就像母親一樣,甚至比母親還要寵愛她。如今,她說了些負氣的話,傷了大姐的心,大姐應該對她感到失望吧。
“大姐,你不理睬我了麼?對不起嘛,你知道我一向衝動,說話常常不經大腦呢。這你是知道的。”
葉玉簪沒有坐直,卻搖搖頭。
“姐夫知道麼?”葉蕾小心問。
葉玉簪仍舊隻是搖頭。
“我不問了。我也不會對別人說的。可是你要答應我,不可以傷害姐夫,更不可以傷樹哥哥的心哦。
“謝謝。‘葉玉簪終於緩緩抬起頭,對著妹妹露出僵硬的笑容,道:“謝謝你。我想,我和他不會再見麵了。都過去了,無論我們之間有什麼,都過去了。”
“哦?!”葉蕾不太想去探究他們之間如何開始為何結束,她隻覺得那是不對的,這樣的關係,對誰都不公平。
見姐姐的心情極不佳,葉蕾成功爭取到做司機的機會。其實,從她十六歲取得駕照那天起,她就沒有正式開車上過路。因此姐姐的小車她開得特別地小心。好不容易進入自家的範圍,還未到門口,一輛紅色法拉利在身邊呼嘯飛馳而過,在前方急轉一圈刹停。嚇得心跳幾乎停下的葉蕾急忙扭轉車頭刹車,就差那麼一米的距離,車要麼撞上一邊的圍欄,要麼直朝法拉利招呼去。
葉蕾氣得鼻子都歪,她推開車門跳下車,氣勢洶洶往法拉利司機位而去,準備好的吵架用語還沒有發揮出來的機會,葉蕾的下巴就因那從車裏走下來的人而幾乎掉落下來。
“你,你,你、羅,羅大少?”她結巴著看著眼前的人。
一向以騎手服作為日常裝束的羅裴,今兒個卻西裝筆挺,那以往飄落在眼前的劉海此刻全打上定型水,被一絲不苟地撥到頭頂貼著,從來都是不羈而輕佻的模樣現在為穩重而灑脫的樣子取代。不變的是那無人可媲美的萬人迷笑容,以及手上握住的那束紅玫瑰。
“嗨,葉家五小姐,許久不見。”他的聲音也依然是帶了調侃的味道。
“你,你來做什麼?”葉蕾的結巴還再持續,根本不相信羅裴會打扮成這個樣子。
“這死不要臉的硬是要充當我的司機,並且來咱家噌飯吃。”另一把聲音出現在羅裴機身後。
葉蕾驚喜道:“達哥!”她蹦跳著撲了上去。
羅裴哼了一聲道:“差太多了吧,這態度。”
葉蕾謔地轉過身盯著他,嘴上卻對著葉達健告狀說:“達哥,他欺負我呢。”
“什麼?”葉達健卷起衣袖,用預備殺豬的眼神瞪著羅裴,揚著銅鑼嗓子嚷嚷:“這死色鬼他怎的欺負你?”
“喂——”羅裴翻翻白眼,“不就是小孩子的玩意兒嘛,我好歹也有份救了你的性命,沒要求你以身相許就不錯了,你到是計較起這個來。”
“妹呀,他說的是什麼?”葉達健點點葉蕾的肩頭。
“他拿了我的戒指。”葉蕾如實告之。
葉達健皺緊了眉頭,瞪著羅裴不敢置信地說:“你小子哪根筋不對勁了?小丫頭的玩具你也拿?”
“什麼玩具?那是很重要的東西!”葉蕾被堂哥的語氣氣得直跺腳。
“那樣的東西啊。”羅裴對著倒後鏡照照,輕描淡寫地說:“早就不知送給我哪一個女朋友了。我。。。。。。”話未說完,他的脖子已經被撲上前來、頭頂冒煙的葉蕾掐住了。
客廳裏,被葉達健稱做‘死不要臉噌飯吃’的家夥,羅裴,正洋洋得意地享受著葉家對他上賓式的禮遇。能得到葉氏夫婦的熱情招待,原因就是葉森認為,堂堂大企業的繼承人,毫無一般紈絝子弟的無知與傲氣,最關鍵的是,他在葉蕾危機的時候給她輸了大量的血液,這樣有正義感的人在現在的富家子弟中是少有的。而羅裴則是不改花花公子的本色,見到葉家幾朵金花在場,即刻現起殷勤來,根本不管人家是否早作他人婦,也不管人家的丈夫正黑了一臉。
“賣弄風騷!”葉蕾在一旁不屑道,
“簡直就是衣冠禽獸,色狼胚子。。”葉達健也呸了聲。
“達哥,你怎麼能和這種人交朋友,會汙了你的名聲。”葉蕾用手肘撞撞堂兄。
“妹呀,誤交損友,我都不知有多後悔。”葉達健一副懊惱相。
這時,羅裴走過來,給葉蕾拎了一杯果汁。葉蕾挽住葉達健的手臂,不領他的人
情,還狀似咬耳朵地對葉達健說:“達哥,你們都是用這樣的手段把女孩子騙到手的吧。果汁裏會不會有文章?”
“妹呀,不是‘你們’,這種下三爛的手段隻有某某人才用的呢。”葉達健摸摸她的頭澄清道:“放心,這是在自己家,諒他沒這個膽。”
羅裴不樂意了,估計他兩兄妹在他背後扯了不少話,於是說:“好了吧,你們預備把我俊俏而正氣的形象都破壞殆盡麼?”
“有這樣形象的人麼?在哪兒?”葉蕾東張希望起來。
“小家夥,你是預備不要你的戒指了?”羅裴咬牙。
“當然要。快,現在還給我。”葉蕾站起來,向他伸出手。
“不給。”羅裴得意地朝她一咧嘴,“你想要回去也行,明天跟我去約會的時候換給你。”
“誰要和你去約會。”葉蕾嗟道。
羅裴搖搖手指說:“不是你和我的約會,而是,隻有跟我一齊去,你才能要回我已經送給別人的戒指。呐呢。。。。。。!?”
果汁從他的頭頂順流而下,葉蕾的臉漲得通紅,她恨恨的說:“你果然把我的戒指送給你的那些風liu情婦?你這隻不知所謂的色豬!”
語必,氣衝衝地奔跑上樓。
狼狽一身的羅裴還不忘嚷嚷:“那你究竟去不去?”
葉蕾猛然回頭,“去,不扒了你的豬皮我不叫葉蕾。”
羅裴哈哈笑了起來,頂頂目瞪口呆的葉達健,眨眨眼睛說:“瞧,我都說了你家小妹妹喜歡我呢,”
葉達健推開他的手,嗤笑:“怎麼不早告訴我你變態了。”
羅裴擦著臉,笑得高深莫測。
第二天,葉蕾如約來到羅裴指定的地點,一家餐廳。進入餐廳之前,她拍了拍背包,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剛不入室內,遠遠就見到那花花公豬和一卷發美女隔桌親吻。她靜靜地走到他們
的跟前,拎出照相機,啪嚓拍下一張豔照。
美女嚇了一跳,幾乎沒站了起來,那想奪門而跑的肢勢讓人看著覺得可疑,仿佛這一對是偷情男女。隻不過,相對於美女的倉皇,男的顯得氣定神閑。
“你遲到了,害我多奉獻了一個吻。”羅裴向葉蕾抱怨。
“我早就到了,隻不過見你在親熱,不打攪你而已。”葉蕾揚起下巴反擊。
“親,親愛的,這是怎麼一回事?”一旁的美女疑惑地瞪著他倆。
羅裴見狀,邊讓葉蕾站到一邊,然後對美女露出招牌笑容,眼波柔情似水,他握過美女的雙手,以舞台劇的口吻說:“親愛的,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答應我,你千萬不要傷心。”
“什、什麼?”美女仿佛被溶化了,連說話的調子都像吐氣般。這情景讓做為觀眾的葉蕾差些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我,我又有了新歡。”羅裴一邊輕柔地說著,一邊將美女中指上的戒指撥了下來,抓在自己的手中。
“什、什麼?”美女聲調提高,然而很快又恢複了嬌柔的姿態,她笑著說:“達
令,我早知道你身邊的女人不止我一個,隻要你還愛我,不不介意你有其她的女人。剛才,你還那麼深情地吻了我。”
“別人也這麼說。可是,麗絲達令,今天我很抱歉要和你說再見了,剛才那就是我們的分手之吻。。我的新環,她的脾氣不太好,她非常介意我有其她的女人,所以,為了她,我必須忍痛和你分手,你不會怪我吧?”羅裴一副憂鬱的樣子。
“什、什麼?”美女聲調尖銳起來,她的嘴角麵部都抽動起來,忍了半天說道:“達令,你在開玩笑麼?在你的女人中,我是和你相處最長久的了,而且,有誰會比我更美,更體貼你呢?誰,是誰,你告訴我。”
羅裴右手一指,指向看好戲的葉蕾。
“什、什麼?”美女殺豬似的尖叫聲惹來餐廳其他人的側目。然而,美女似乎完全失控了,她繼續嚷叫著:“她?這樣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她憑什麼?“
葉蕾咬著剛要來的三文治,漲滿了滿嘴的東西,無辜地望著美女。
“你看她那蠢樣?要樣貌沒樣貌要身材沒身材要氣質沒氣質,達令,你一定是在開我的玩笑。”美女瞪著大眼,不可思議地伸直手,指著葉蕾的鼻子。然而,當她感到手指上涼涼而低頭一看時,另一波的尖叫聲響澈整個餐廳。剛才還居高臨下,傲氣非常的美女,此刻像隻瘋狂的猴子,拚命甩著那隻手,在桌子旁蹦跳著。餐廳部長來到他身前剛要製止她的行為時,美女甩動的手,啪一聲貼到部長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