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台上,老師自顧自的講解著她的課文,教室的後排座位,已經因為馬上要下課而躁動起來。
“新來的,聽說男人提一斤肉一瓶酒就能讓你媽脫褲子隨便摸,是不是真的!”
我沒有去理會同桌張子墨的問話,隻是默默的收著課桌上的書本,準備下課鈴聲響起就背著書包走人。
“滋”的一聲,一道細細的白影從張子墨的口中向我這邊飛射來。
就在我轉頭想要看清楚時,臉上就已經被一股溫熱的液體噴濺了一臉。
惡心的口水正緩緩的從我的臉上慢慢滑落下來。
“小賤人,我他媽問你話呢!”張子墨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得意。
我沒有說話,隻是用袖子將臉上的液體一點點擦掉。
下課鈴聲乍然響起,台上的老師猶如鬆口氣般的掃了眼教室最後邊的兩排,拿著課本匆匆離開了教室。
我斜了張子墨一眼,依然沒有出聲。
就在我抽出書包想要起身的時候,張子墨突然起身,對著我的腰就是一腳。
我連人帶包摔在了地上,被踹的地方是要斷了一樣,疼的我倒抽了一口涼氣。
接連大口呼吸平息著腰上的疼痛,我一手撐著旁邊的凳子想要從地上起身。
“媽的!”
我的沉默惹怒張子墨。
“啪嗒!”
支撐我的凳子再次被張子墨踢翻,讓我連同凳子一起再次摔回到了地麵。
混亂的教室在此安靜了下來,紛紛看向了我這邊,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止。
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一抹嘲笑,更有幾個圍在一起的女生看著我小聲的說著什麼。
其實對於這一切,我早已習以為常。
多少年跟著養母一次次的搬家,一次次的轉校,每次都用不了多久,當地的鄉鎮全都會開始傳著養母的閑言閑語。
“下次給我注意點!”
張子墨指著我的鼻子留下這一句後,帶著他的幾個狐朋狗友趾高氣揚的離開的教室。
緊握的拳頭在逐漸安靜的教室中慢慢鬆開,我從地上爬了起來。
對於旁邊仍舊對我指指點點的人我選擇視而不見。
拍了拍身上和書包的上的灰,低頭沉默的離開教室後,我終於可以放鬆的吐了口氣。
我叫雲半雲,現在剛剛十歲,親人隻有一個養母,也就是別人口中出賣身體生活的雲二妮。
記得在很小的時候,有一次她心情不錯的提及了我的過去,才知道我是她從路邊撿來的棄嬰。
當時的村裏的人很少有知道什麼福利院的,有願意養的就直接抱回家了。
養母說,當時她抱著我仰頭望天的想要給我取個名字。
仰望半天也隻看到天空的半片雲彩,也就順口的取了半雲這個名字。
其實我應該感謝我養母,畢竟如果沒有她,我可能都活不到今天,更別提上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