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銘剛從外頭回來, 還不知道事情是怎麼回事,隻是聽手下說太後娘娘急匆匆到東廠來找他了,看上去麵色不是很好,像是誰去觸了黴頭似的。
央央在魏銘心中自然是第一位的, 也顧不得眼前的人, 便立刻趕了回來。
此刻對上滿眼委屈的心上人, 自然是心疼得不得了。
上前問候著,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莫不是有人讓你受委屈了?”
夜裏冷,楚未央一路從別宮騎馬過來,身上隻著了一身春衣,再隨意係了個披風。
這副打扮看在魏銘的眼裏, 又是怕人給涼著了。
看人木木的站在跟前也不說話,隻留他自己一個人著急。
他喝退下人, 讓人去楚未央常住的那個屋子裏點些炭火暖暖,這才近身將自己身上的披風給她披上。
熟悉的冷香重新包裹著自己,這麼些年來, 楚未央早就習慣了這個味道。
每次聞到時便是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披風上還沾染著魏銘身上的溫度,楚未央心裏軟了軟,卻在偏頭看見門廊處的那個白衣女子時驀得發起火來。
將身上係好的披風解下,用力團成一團扔到對方身上,
“本宮貴為太後, 還有誰敢讓我受委屈!”
她把眼神落在那個眼生的女子身上, 又別過眼不看,咬牙切齒道, “今日是我來得匆忙了,反倒是誤了魏大人的雅興!”
說完後,便一下撞開魏銘想要離開。
魏銘雖不懂央央言語中是什麼意思, 卻也能聽清楚今日這矛頭看來是朝著自己的。
難不成是這兩日自己瞞著央央的事情被她發現了?
魏銘想起今日江楓和自己提起,別宮那邊的暗衛突然回了東廠一趟,難不成是暗衛將消息透過去的?
來不及深想這些細節,魏銘幾步追過去將央央拉住,
“央央,事出有因,你且聽我解釋。”
他和央央走到今日不容易,往日裏若是有個什麼誤會,彼此間坦誠相待自然也就沒事了,但今日央央的情緒明顯不對,肯定是真的生氣了。
魏銘向來順著她,此刻便主動提出解釋,就怕在央央心裏留下疙瘩。
楚未央聽見他說要解釋,又看了看門廊處顯得有些瑟縮的女子,心裏嗤了一聲。
“人都被我撞見了!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她一把拉開魏銘的手,轉過身來直視著魏銘的眼睛,
“你難道要告訴我,這是皇上送出來的人,你沒法拒絕,所以便將人安置在私宅裏頭,隻是還沒來得及告訴我罷了!”
她語氣很不好,魏銘許久沒有見過央央這般生氣的模樣,心裏有些不明白,但聽央央的話好像也覺得她說得沒錯。
魏銘不明就裏的接著楚未央的話道,
“的確如你所說的那樣,我尋思著這件事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便沒和你說。”
魏銘有些不懂央央生氣的地方在那裏,難不成是因為自己將人安置在了私宅裏頭?
“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楚未央心裏難受,原來魏銘根本沒覺得這是一件重要的事情,甚至可能根本就沒打算告訴自己。
她心裏傷心,眼角的淚珠便不自覺一顆顆往下掉,梨花帶雨的樣子,看得魏銘便更是手足無措。
伸手將對方臉上的淚拭去,連忙解釋說,
“待這幾日風頭過了,我便好依著機會將人給送出去,放心,那處私宅不是我們往日住的那處,是另外讓江楓置辦的宅子,我也是頭一次過去。”
聽到魏銘要將人送出去,楚未央才勉強將淚止住,
“你這樣也不是辦法,有一就有二,你這次將人送走了,下一次皇上要是還給你找一個怎麼辦?反正我就是想著心裏麵不舒服!”
說到底,還是她自己和魏銘的身份之間有跨不過去的坎,否則也不會像如今這樣。
魏銘看人慢慢不哭了,才心裏鬆下一口氣,又有些覺得不對,
“放心,不會的。這位寧家小姐身份特殊,若不是因為旁人照看著皇上放心不下,也不會交給我這個差事。”
他將寧家小姐的事情悉數告訴楚未央。
楚未央這才知道原來一切都不過是一個誤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