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楨戍的精神似乎變得不正常,可是自言自語地罵道:“你和那個賤人一樣,都隻會背叛!隻會背叛!!!你知道嗎?我還是一個科學家的時候,我深愛著我的妻子,我愛她!可是她和你一樣,背叛了我……”
曾經閆楨戍還是科學家的時候,他深愛著的妻子卻愛上了別人,一瞬間,他的憤怒幾乎壓製了理智,他錯手殺死了妻子。
他慌了,抱著妻子流血不止的屍體痛哭,可是那於事無補,他被背叛了。
背叛,人就是這樣,誰知道你哪句話是真心,誰知道你什麼時候會背叛。
要是能有一種可以控製人的技術就好了,反正人總是要背叛的,除非將你做成機器人,那就永遠屬於我了,永遠不會背叛……
怨恨的閆楨戍找到了同樣怨恨的那個男人,兩人一起聯手策劃了「機械計劃」。
古德和閆楨戍。
悲慘者成為了製造悲慘之人。
…………
此時,張簫輕鬆地走在漆黑的隧道裏,完全不受視線影響。
他敏銳地察覺到黑暗中一些聲音,一些細小的聲音,一些輕輕的腳步聲和急促的呼吸聲。
有什麼人在跟蹤。
張簫還來不及反應,一隻藕白的纖手就從他腰後伸了過來。
張簫一愣,一種熟悉的感覺撲麵而來。
楊姐的目標很明確,張簫腰間的手槍。
張簫回過頭,憤怒地想說你就那麼恨我,那麼想殺了我?
結果,那一刹那,黑暗之中,張簫看見了他一生都不會忘記的畫麵。
張小姐直接將槍放在了自己的口裏,按下扣門。張簫下意識地去阻止,然而為時已晚。
一時間,火光亮起,無助地驅逐開周圍的黑暗,卻比張簫往日的深淵更加幽邃。
張簫衝上去抱住大小姐逐漸下滑的屍體,噴薄的鮮血淋漓,撒了他一身,但是他卻覺得很冷,從胸口處泛濫,逐漸蔓延全身。
張簫一瞬間想起了很多東西:剛從孤兒院出來的時候,張家人對他都很好,張氏夫婦從來不會忘記他的生日;大小姐手把手教他管理公司,盡管那時候他很笨……
這種感覺好奇怪……臉上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一滴淚水從張簫臉邊滴落到手上,與血液混合在一起。
他在……哭?
這不可能,太荒繆了。淚水這種東西,他怎麼還會有,怎麼可能……
他應該高興啊,他的仇報了,馬上……就再也沒有人可以小看他了……他應該高興才對啊……
真是太高興了……
哈……哈哈……哈哈哈……
太高興了,太高興了……
他忽然想起什麼,從大小姐手中輕輕將那把手槍拿出來,動作溫柔地仿佛在擔心吵醒一個沉睡的孩子。
他一直以為一個人做一件事一定是有目的的,但無論如何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不過這並不妨礙他為自己的想法感到激動。
這些年來,張簫一直覺得自己活的十分的不真實,仿佛不是為自己活的,而是為了那些仇恨怨言所活著的。
現在他終於能為自己做一件事了。
隻見,他學著大小姐的樣子,將槍口對準自己,按下叩門。
血液飛濺,真是暢快無比呀。死亡……好像也沒有那麼恐怖嘛,至少相對於活著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