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闌珊陰惻惻笑起來,“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不妨直接告訴你,我喜歡膀大腰圓,虎背熊腰的男人。”

看著他蒼白如紙的臉,跟單薄如紙的身材,她繼續緩慢陳述。“他一定要麵黑如漆,眼大如鈴,鼻孔朝天,血盆大口,要近看好像大餅,遠看類似南瓜,請問跟一張紙沒什麼區別的閣下,哪一點符合要求?”

那人上上下下認真打量自己,然後抬起眼看著她,老老實實地搖頭。

啊,還算是個老實人,那就不用做得太絕了。闌珊踮起腳尖坐上書桌,雙手環胸,睨視群雄。“既然所有指標都不合標準……是不是等著我用球棒送你出局?”

雖然條件十分寬鬆,但皆與自己相去甚遠。陸仁乙

“哦”了一聲,垂下頭向門口走去,臨消失前依依不舍地回過頭,飽含淒零的雙眼最後一次深深凝視愛戀之人,而後絕塵而去。

窗外嘩嘩的雨聲聽起來好象傷心人悲涼的哭泣,讓人心涼了又涼。昏暗的燈光中,美麗的少女笑靨如花,潮濕的風拂過她柔軟的發梢,無邪的嫵媚於焉產生。

隻見葉闌珊緩緩躬身,貝殼似小小的牙齒在雨幕前發光。“多謝各位捧場……下一場票價九塊八,請自備零錢,概不找零!”

明擺著能坑一個算一個,坑不到就硬搶兩毛!

眾人摔倒一片,紛紛歎息。

清脆的鼓掌聲由門口傳來,莫青天一臉似笑非笑靠在門框上。“真不巧,這麼好看的戲隻趕上個尾巴,下回我會記得付雙份。”

還有下回?嫌她洋相出得不夠是不是?

闌珊憤然,大力揮手轟人,“散場了,散場了!不肯走的可以留下來幫忙擺桌椅,擦黑板!”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厚重的人牆霎時傾塌,迅速散去,隻剩下喜滋滋點鈔票的小郭和怎麼看都麵目可憎的莫青天。

真是鬱悶到了極點!

拎起書包,掰開損友守財的爪子奪過一半財物,她決定回家去捶枕頭出氣。說走就走,葉闌珊邁開大步,豪邁前行,經過莫青天身邊時稍稍抬高下頜,哼了一聲。

“外麵雨很大。”他提醒。

“我知道。”

“你沒帶傘。”他再次提醒。

“我也知道。”

“你不知道,我帶傘了。”

她揚揚眉毛。“你也不知道,我沒打算向你借。”

他沉下臉,“葉闌珊,安全送你回家一直是我的責任!我可不想拎著水果去看望一條患了重感冒的‘落水狗’!”

一箭正中靶心。

帶著委屈和內疚的疼痛霎時在胸口炸開,她的眉目中迸發出冰屑。

“從現在開始你被辭退了,你不會再有什麼責任和工作,你自由了!至於我是落水狗還是感冒狗都與你無關!”

責任?工作?他聽得一頭霧水,打趣她:“哪裏批發來的垃圾詞語?還一堆一堆的!”

有些時候,調侃也會變成一種傷害。

她淒淒一笑,“……與你無關。我走了,拜拜……”

風聲,雨聲,隱匿在風雨中小小的呻吟聲相偕入耳,聽得心底一陣刺痛。他恍然,大聲喝出,“站住!葉闌珊!”

然而,闌珊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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