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了一躬,她下台要走,卻被同學們起哄:
“話還沒說完呢,怎麼要走啊?”
“還會不會玩我們的規矩了?”
“你爸媽不會是見不得光吧?”
“……”
同學們的心中都很清楚——
如果真的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會在初中的時候就進來讀書。
然後高中,大學。
像這種半路轉來的,十有八九是找了有點能力的親戚朋友,才混了進來。
在蒂亞斯學院,這種人有個統一的外號——寒生。
屌絲弟子,寒門子弟。
這樣完全陌生的人,同學們更喜歡挖掘他們的過去。
因為他們晦暗的過去,會將他自己曾經的輝煌,輝映的更加明媚燦爛。
羅小布帶頭起哄:“小帥哥,說一下你爸媽的情況嘛,你看大家都說了,你得入鄉隨俗。”
盛諾淺勾唇:“我爸爸去世了,媽媽在一家賓館打工,外公和爺爺的身體都不好,外公呢,癱瘓了好幾年,爺爺呢,最近又中風了……”
話還沒說完,同學們哄堂大笑:
“她是不是把這裏當做選秀大會了?”
“是啊,一個勁在這裏賣慘!”
“又不是比慘大會,說的這麼淒慘。”
“要是有這樣的家庭,活的都夠艱難,哪還能上我們蒂亞斯?”
“……”
柳絮雨鄙夷的翻了個白眼:“屌絲!那麼橫,我還以為她有什麼樣家庭背景呢,沒想到,就是一個尋常的屌絲。”
想到了什麼,她提高聲音。
“你既然說的這麼可憐,又怎麼才俺家賽車隊的應援會?他們家的應援會是最貴的,起步價就是一萬八!”
盛諾很是認真:“我說參加了賽車隊,可沒說是賽車隊的應援會,我是義工。”
同學們片刻的沉默後,驀然哄堂大笑。
柳絮雨的白眼要翻到天上了。
天呐!
到底是窮鄉僻壤裏出來的。
參加一個義工,還敢說的那麼高調!?
“郝安瑤,恭喜你哥哥,又拉到一個白癡義工!”
嘀咕著,她被郝安瑤戳了手臂,才閉嘴。
說白了,應援會是花了錢,養著賽車隊的粉絲,是客人。
但是賽車隊的活,還是要有人幹的。
這時候,就體現出義工的作用了。
簡單點說,義工,就是以愛的名義,找來的免費工作人員。
在同學們的笑聲中,盛諾走下台,回到自己的座位。
期間,還因為腳下緊張,險些摔倒。
這也就造成了全班的又一次哄笑。
回到座位上,盛諾看似無意的轉頭看向身後。
牆角的中央空調口上,一個紅色的亮點在跳躍。
——有人在監控著他們。
不動聲色的轉身坐好,她的眸底淡出一冽薄光。
在這個時候,鋒芒外露,可不是明智之舉。
因為她還不知道攝像頭是學校為了安全,所安置的眼睛,還是某些有心人,特意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