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藍的心結,是盛家對盛諾的踐踏。
對她骨肉的不屑一顧。
可是,當她聽到盛江山與江西闕的協議,再見到老爺子的那些信時,內心構建的堡壘轟然而塌。
這些年,她拚命的努力,為的是什麼?
為的就是讓女兒和父親過上安穩的日子。
可要是有更好的一份生活擺在麵前,她會全力以赴的成全自己的女兒。
當無數次出現在夢中的“家”,真的在眼前顯現時,她的心底還是隱隱的疼。
“清幽別墅。”
一個給了她人生最好的時光,卻又讓她不敢再麵對的地方。
別墅的正門口,袁伯已經等待多時。
見到車停下,疾步上前,拉開車門。
“江小姐,歡迎回家。”
“袁伯。”江水藍點頭致意。
“江老先生,您可算來了,當年咱們可是有一盤棋沒殺玩呢……”
江西闕笑著張開雙臂,重重的擁抱了他:“那場殘局,你還記得呢?”
“你我這種棋逢對手的棋友可不多,老袁我不敢忘!”
笑著抬頭,看到了下車的盛諾,神色瞬然一變。
“這是……小小姐吧?怪不得盛老一直說,她的眼睛和大少爺的一樣,果然,果然一樣……”
“袁爺爺……”
“快,快裏麵請,盛老在裏麵等您們呢!?”
盛江山的身體,不適合挪動,為了保證他的安全,醫院將能挪動的一些醫療設備,都挪到了別墅中,為他單獨建出了一間病房。
雖然是第二次見麵,可是當盛諾再一次出現在麵前,他的喉間還是忍不住的嗚咽。
盛諾唇角微顫,緩步在床邊站定。
隻是,那個稱呼有些難以出口。
盛江山的手指顫抖著,想要觸碰她,卻怎麼也抬不起來。
他的吃力,頹然,讓盛諾的心攸然一疼。
指尖輕勾,勾住他的手指,在床邊緩緩的半跪下。
“爺爺……”
呢喃的稱呼,至情的呼喚。
盛江山的淚水潸然落下,哽咽著哭出聲,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袁伯疾步上前:“先生,你現在還不能太激動,小心身體。”
好在監護儀那邊的數據還在可控的正常範圍內,讓他安心不少。
“盛諾,你先出去,他現在需要冷靜。”
江西闕的輪椅停在床的另一側,並沒有多少的情緒波動。
“老哥,你還記得我吧?江西闕,盛諾的外公……”
盛江山的眼神翻了翻,嘴角卻微微上挑了些。
袁伯笑著搖頭:“先生是說,他認得你是誰。”
“不用你替他說,看他那表情,我就知道是什麼意思!快二十年了,他還是這樣。”
話是抱怨的,可他還是握著盛江山的手,輕拍手背。
“老哥啊,咱們當年分開的時候,你還硬朗的很,沒想到,現在和兄弟我一樣了。”
盛江山嗚咽著,目光卻轉向床尾的江水藍。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江西闕歎息:“老哥,水藍的心底有個心結,心結解不開,你們之間的事情就會鬱結,可你現在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