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瞧您說的,哪有女兒幫父母還要千恩萬謝的。”周柔不甘寂寞酸溜溜的插了一句嘴,她就見不得呂雲歌撿自己女兒的便宜,還裝出一副理所應當的孝順模樣。要不是看她占了個王妃的名頭,她早就對她說話不留口了。
“誒——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女兒就是要好好疼著!”
聽聞這搗心窩子的話,周柔氣得翻了翻白眼,心說在您眼中,她呂雲歌是親生的,別個都是撿來的。
“爹,我來為您把把脈。”呂雲歌擔心他沒有好徹底,她總覺得呂雲陌不會這麼簡單放過她。
呂智大方的伸出手,允了。
“沒見王爺,你們兩個還好吧?”
呂雲歌仔細聽了聽脈,感覺沒有什麼異常,除了脈象顯得虛弱了點兒,毒素看著是全部清除了。她不動聲色的攥緊手指,有點搞不清楚呂雲陌在耍什麼把戲了。
“還好,他有事在身,叫我先回來,等他忙完再過來看爹。”
呂智縷了一把胡須:“沒事就好,我還怕你們夫妻兩個因為我鬧矛盾。正事要緊,我這個糟老頭子沒什麼好看的。”話是這麼說,一張臉眉飛色舞的,哪有不開心。
收回手,呂雲歌鬆了一口氣道。“恭喜爹爹,您的身體已無大礙,小心的調養著,不日即可痊愈。”
“真的,那太好了!”呂智也落下了胸口的一塊大石頭。
“爹爹,您怎麼讓六妹又回來了!”呂雲清居然先了呂雲陌一步到了主屋,一出聲便引得在場幾個人不高興了。
周柔試時的低斥:“也不看看是哪裏,由得你亂插嘴。近來禮數是白學了!”
呂雲清不憤的昂著小臉。“母親,您看看爹爹,都是讓六妹給害的。您不防著她,還等著她再害爹爹一次不成!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怎麼的她還當這裏是她想回就回的地方呢!”
“胡鬧!”呂智厲聲嗬斥,因為過於激動,突然咳嗽了起來。
“爹,您喝口水!”呂雲歌把茶盞遞了過去,一雙眼睛從周柔呂雲清身上淡淡掃過,語氣不陰不陽聽不出什麼情緒的說:“四姐一向都是火爆脾氣,心裏有什麼說什麼,您跟他置氣做什麼,免得又傷了身子。怕之後,又女兒的錯了!爹爹,您可要好著些!”
她這話連消帶打,話裏藏話,聽得明白的呂智已經明了了幾分,眼皮往下垂了垂,就著呂雲歌的手喝茶。
呂雲陌這時候踩著緩慢的步子,嬌嬌弱弱的走了進來。
“爹、娘!四妹妹,六妹妹!”呂雲陌禮數周全,在這一點上她比呂雲清要謹慎多了。“方才聽丫鬟稟報,說六妹妹來了,我以為是聽錯了!還想六妹妹會不會生我的氣,再也不到府上來了。是大姐不好,上次錯怪了妹妹。”
呂雲歌眨了眨眼睛,真心服了呂雲陌的多變。昨天還能跟她上手打架,今天又能和顏悅色了,這人真是一個天生的戲子。
“即是誤會解開就好!”周柔看伏低做小,趕緊出來和稀泥。要她說其實女兒什麼都沒做錯,犯不著低頭的,但左右呂雲歌是個王妃,鬧大了大夥兒臉上都不好看。
呂雲歌眯了眯眼睛,總覺得她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心裏地方更提上了一個層次,臉上也扯出一抹適當的微笑。“大姐說哪裏的話,雲歌又沒有做錯什麼,哪裏來的誤會!”
演戲,她也會!
心中一噎,呂雲陌眸底一暗,沒想到呂雲歌還會大蛇隨棍上,這倒是叫她小看了。
“一家人本就該和和氣氣的,以後再不要說什麼毒害不毒害的!”
呂智瞧著她們姐妹和好,欣慰不已,這才像是一個家嘛。
“爹,您這裏放著這些賬本做什麼?”呂雲陌終於尋到機會來問這件事了。
“哦,好久沒動動腦子了,翻翻賬本,打發時間。”呂智打了個哈哈一語帶過。
周柔心裏一擰,額頭上出了一層薄汗,後又想她是當家主母,拿點錢用很正常,不該心虛的。
淡淡看了那一摞賬本一眼,呂雲歌沒將此事放在心上,反正是呂家的事跟她沒有直接關係。隻是呂智後一句話,讓她不再這麼看了。
“雲歌啊,你一會兒無事也同我一起看看,把這府裏進進出出的賬目理一理,也能陪我說說話。”
“爹,您怎麼可以叫六妹妹查家裏的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