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曉自顧自地整理手中的方案,沒理他。
位置被人搶了,於文站在一旁不滿地瞪著孟昱,下逐客令,“孟總,你要是沒什麼事,把凳子還我。”
孟昱沒理於文,繼續看著虞曉,目光跟著她移動,認真不理他的樣子真好看。
虞曉瞥了他一眼,孟昱支這腦袋看著她,憤怒地放下手中的筆,拍桌起身,對於文說道:“走吧,我們去吃飯。”
準備把工牌放抽屜裏,晃眼一看,她的名字上麵覆蓋著‘臭魚’兩個字,頭上還畫著扭扭曲曲的犄角。
“啊,”虞曉尖叫一聲,問道,“誰幹的,這麼缺德?”
於文趕緊擠進來,這些畫在工牌外殼上的筆跡,不難擦掉。他默不作聲,抽了張紙巾擦拭。
虞曉把設計部這些天和她拌過嘴的人從腦子裏全部過了一遍,設計部的人大都是些三十歲左右的老男人,女的更不可能和她有仇啊?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誰會幹這麼幼稚的事情。
難道是業務部的人?業務部的人也沒有與她不和的人啊!到底是誰啊?
排除公司的人,虞曉憤恨地看著孟昱問,“是不是你幹的?”
孟昱挑眉,嘴角揚起一抹笑,靠在椅子上仰麵看著她,修長的骨指間夾著那疊便簽紙對她晃了晃。
虞曉瞪圓了眼睛,那不是孟昱嗎?呸,那不是今天早上才畫的.....
她憨然一笑,這招後發製於人用得可真妙。虞曉想要去搶,孟昱把便簽紙裝收回去了。
兩人眼神交流,虞曉示意還她。孟昱不給。等俯身去搶時,孟昱快速地朝她臉上親了一口。
虞曉觸電了般,猛地站直身體。她眨巴眼,趕緊掃視四周,沒人吧,辦公室沒人看見吧?
她偏頭看了一眼於文,還在很賣力地給她擦拭工牌上的筆痕。
孟昱看著她神色慌張地環顧四周,像隻受驚的小兔子,臉微微發紅,特地調侃道:“虞設計,上麵寫滿了我的名字,你就這麼想我?”
虞曉沒想到孟昱得了便宜還賣乖,真想找根繩子勒死這個人算了,當著於文的麵說得這麼大聲,說不清的曖昧。
孟昱隨性慣了,是個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的人,經常在公共場合臉紅說話戲弄她。虞曉不得不重視起來,警鈴在心中敲響,這樣下去不行。
於文轉過來看了一眼神色緊張的虞曉,再瞥了一眼孟昱手中的便簽紙,不滿地說道:“重新換一個外殼吧!”
虞曉心緒不寧地點了點頭,“好。”
她趴在工位上裝睡,聽到孟昱起身接電話,她才抬起頭來。
走了?於文也出去了?
她確認兩人都不在後,鬆了口氣,坐在位置上目光呆滯地盯著電腦。
下午上班的時候,許安把她單獨請去了辦公室,把上午孟昱來的目的簡單地給她透露了一遍。
她得知,公司剛上任的董事長是尚乘的另外一位合夥人叫:馬誌祥。
“你也明白,尚乘總部大都是錢智輝的心腹,現在他下台。馬董新官上任,踢走三個總監和不少養老的閑人,那邊正在內部整頓,正是缺人的時候。他的意思是從分部調人,讓你過去擔任設計部總監一職。”
虞曉不清楚孟昱在尚乘擔任什麼樣的角色,但絕對不簡單。那晚他確實說過升職加薪這件事,本以為隻是開玩笑,沒想到一來就這麼猛讓她直接過去管理整個設計部。
“孟昱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要給你說這些?”虞曉問。
“你不用管。”許安說。
什麼叫不用管?她好歹也是設計部的一份子。
虞曉沒感覺道高興,隻覺得心慌,她怒道:“憑什麼他說什麼就是什麼?讓我往東我就往東,讓我往西我就往西,他知道個屁。當初公司創辦分部,誰不想留在總部,你好不容易把這裏帶起來,收住人心,現在把我分過去是什麼意思,設計部人人都看著我們這層師徒關係,他是想讓設計部的人都寒心,都散了嗎?我管他總部是人人自危還是重新整頓,我不去。要去也是別人,反正不是我。”
許安見她急眼了,欣慰地笑起來,“沒白養,看來還是有點良心的。”
虞曉瞪了他一眼,沒說話,再怎麼樣,麵前這位是她的恩師,時時刻刻提醒著她那些該做,那些不該做,更像家人一樣。讓她瀟瀟灑灑地去總部和他平起平坐,留下許安和外麵的人大眼瞪小眼。做這麼白眼狼的事情,除非良心被狗吃了才這麼幹。
許安那麼公私分明的一個人,最見不得別人說他偏心。設計部資曆和年限比她高的大有人在,虞曉知道,一旦她一走,人心肯定得散。
話說她還是第一次這樣給許安說話,心裏還有些竊喜,終於輪到她來吼師父。
虞曉看了他一眼說道:“反正吧!我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你肯定也有注意派誰去。”
許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問道:“你覺得我們設計部誰合適?”
虞曉知道許安心裏早就有答案了,在給她挖坑,這些領導的腦回路她可不想妄加猜測,還不如大大方方地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