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著手機的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沒有任何動作,連有電話進來她都第一時間掛斷了。
唯一想的,是不是該找孟昱談談。可是談什麼呢?他好像什麼都知道了,那天 在酒店堵她,最後有意無意地提起錢董秘書,他早就知道了,隻是沒有點出來而已。
這些有錢人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現在內心像一鍋熱水,沸騰得直冒泡。她不知道孟昱對尚乘存在著什麼樣的厲害關係,但她現在隻知道,被以前仰望敬畏的人不擇手段給利用了。
到了晚上十一點多,她把孟昱的電話從黑名單中調出來。手指在那串號碼上猶豫著,現在打過去,也不見得孟昱會理她。
虞曉第二天還是照常去上班,相安無事了一天後,公司鋪天蓋地的傳言傳入了設計部所有人得耳朵裏,那就是尚乘要重新易主,更換董事長了。
虞曉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並不震驚,那天晚上發生的事仿佛還曆曆在目,她相信公司裏錢智輝是存在很大一部問題的,而且他是真的激怒了孟昱。
她對孟昱了解得少之又少,但他絕對是個商業中的人精。
至於錢智輝做得那些事,並沒有其他的信息傳出。反而公司個個認為他作為尚乘創始人突然被換下,感到惋惜。
錢智輝想把尚乘推到風口浪尖走一朝,虞曉覺得這應該也是他自食其果最好的收場。當有人找她八卦時,她避開不提地繞開了。
下班的時候,她在一樓大廳遠遠地看見孟昱和錢智輝的那個女秘書,兩人正商討什麼往裏走。
孟昱今天格外地正式,臂彎還掛了一件西裝外套,依舊姿態倜儻。虞曉還沒來得及避開,就被他看見了。
虞曉躲不掉,隻能迎麵而上,率先上前打招呼,“孟總。”
孟昱對旁邊的秘書說道:“那先這樣......”
秘書走後,虞曉也邁步準備走。
孟昱卻對她說,“虞設計,就這麼走了嗎?”
虞曉頓住腳步,垂下眼簾,隻覺得臉上火辣辣地在灼燒,仿佛被人扇了一耳光嘴忍受著痛楚。
“孟總,我們找個地方談吧!”
孟昱挑眉,表示同意。
兩人在公司附近隨便找了一個相對於安靜的咖啡館,從進來到現在孟昱的眼睛一直追著她。
服務員把咖啡端過來後,虞曉才坦然道:“那天,錢董不是我叫過來的。”
虞曉知道現在給孟昱說這些已經晚了,她在尚乘靠一張嘴和一項技術吃飯,無論如何還是有必要解釋清楚。
“哦,虞設計現在是給我解釋嗎?”孟昱勾著一抹笑意,慢慢的凝結在唇角。
“是,”虞曉承認。
“那虞設計可真是舍得,連身體都願意付出,把自己灌醉送上門來,沒料到你那位董事長,會出賣你吧!”
她不知道那天是怎麼找上孟昱的,也沒想到會誤會這麼深,首次受到這樣的羞辱,刀片一樣的話把虞曉狠狠地刺痛到了。
“錢董真不是我叫來的,這件事,給不給你說清楚是我的態度,信不信事實那是你的事。你不也和他的秘書有來往嗎,而且,她也早告訴過你,錢董給我交代了什麼吧?”
“我倒是挺好奇,錢智輝到底給你開了什麼條件讓你來接近我?”孟昱蹬著二郎腿,嘲諷道,“實話告訴你,他那個人都一把歲數了,還在異想天開把一家裝修公司聯合家居商合並上市。你不知道吧!他其實在我這裏已經當得褲衩都不剩了。尚乘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人願意和他站到一邊,他那幾個合夥人馬上就要把他踢出局了。找到你,就是為了見我,再用他所查到的一點毛皮威脅我,要回他最後那點可憐巴巴的股份。我是那麼容易讓他得逞的嗎?”
虞曉悄悄地埋在沉默裏不再做聲,也不願再做解釋,她確實蠢到相信過錢智輝的話,跟蹤過他。
至於錢智輝手上有沒有可威脅到他的,如他所說,隻是皮毛而已。
現在公司要改朝換代,顯而易見是孟昱從中推波助瀾,隻能祈求自己還能留在尚乘吧!
虞曉臉色蒼白得越發憔悴,慢慢起身說道:“我沒什麼可說的,再見!”
“慢著。”
虞曉心如刀絞,慢慢回身問道:“孟總還有其他的事?”
孟昱神色異常凝重,擰著眉頭說道:“走吧!”
他眼裏容不下任何背叛,當這個人恰巧是他突然想念的人的時候。
虞曉走之前說道:“至於你說我把自己灌醉再送上門,沒有的事,那天公司恰好在那裏聚餐,再見。”
她自知現在的解釋很蒼白無力,但還是說了,再不濟她也不是那樣的人,孟昱這種站在頂端俯瞰大地的人,她也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