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頭土臉回來的兩人被許安單獨叫到辦公室,
他翹著二郎腿,盯著二位埋頭苦幹的人。
“你們兩個處理一個小問題,處理到天黑?人家李工早就去忙別的工地去了,說吧!去哪兒瀟灑了?”
虞曉埋頭,想起今天和孟昱那場大戰就直打顫。
師徒二人兩人對視了一眼,於文向她眨了眨眼以示安慰。
“許總,是我家裏有點急事,沒先把虞姐送回來,耽擱了。”於文埋頭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虞曉滿眼愧疚地看了一眼於文,說道:“許總,我這個師父做得不對,不是他的問題,你要罰要罵的,就朝我來吧!”
許安冷眼,看二人串通一氣呢!
“你們這是幹嘛?做錯了事還相互包攬,打掩護,給我上演師徒情深?”許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虞曉,你還知道自己是做師父的,啊?你來公司多少年了,做什麼事還要我時時刻刻都提醒你。要想回總部養老,就滾回去,別再我這兒礙眼。”
虞曉悲切地看著許安,顫巍地說道:“許總,你.你別一發火就想把我流放去總部啊!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徒弟對不對,你這樣把我趕回去,那不等於丟你臉嗎?再說你作為師公,徒孫就在旁邊,給我留點麵子啊!”
於文憋著,笑到雙肩顫抖。
許安朝她扔了一疊圖紙,喝道:“虞曉,你是不是想給我唱反調。”
“我哪敢啊?”虞曉小聲說道。
許安把他們劈頭蓋臉一頓數落,一人罰了五百塊,就把師徒二人趕出去了。
虞曉脫離苦海,如同大赦,靠在辦公椅上一圈一圈地旋著,仰天神馳。她突然拍桌站起來,於文茫然地抬頭看著她。
“你又怎麼了?”
虞曉沒敲門,直直衝進許安辦公室,她覺得有必要把這件事給許安透露透露,讓許安給分析分析,萬一上頭有動蕩,他們這些地下的員工該怎麼明哲保身。
“虞曉,你是不是不知道該怎麼敲門?”許安不滿地看著她。
“師父,我有件事想給你彙報。”
虞曉把折疊簾放下李,拉了張椅子。把整件事避重逐輕地給他講了一遍,把董事長要她幫忙的事輕飄飄地帶過,眼眸忽閃忽閃地看著許安。
許安聽完後沒什麼表示,隻是淡淡地提醒她,“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說,包括你徒弟也不行,聽到了嗎?公司動蕩重新挑選董事長也不會少了我們一分工資,放心吧!”
虞曉聽到後心安了不少,她保證,“你放心吧!我不會同任何人說的。”
她準備出去,許安突然問道:“孟昱,那邊怎麼樣了?”
虞曉渾身一顫,整理了幾秒情緒後,說道:“孟昱那邊是改造,今天我找過他,他明確表示不改了。”
許安點頭說道:“行,那你不用聯係他了。對了,你組織一下,這周天我們部門聚一聚!大家崩了這麼久,也該放鬆放鬆了。你要是忙不過來,交給於文去辦。”
虞曉眼睛亮了起來,“好勒,保證完成任務。”
生活重新回到正軌,虞曉成功解脫孟昱,單子開始多起來。每天忙得不亦樂乎,把錢董讓她考慮的事忘得一幹二淨,本身也是拒絕的。
孟昱一無聊就會發來很多表情包,和短信,大多都是些曖昧的話。虞曉置之不理,幹脆把他的電話拉黑,消息設置為免打擾。每天上班,出工地,下班熬夜做方案,一切照舊。
孟昱自上次在酒店和虞曉分別後,突然迷戀上調戲她,偶爾會發消息調侃兩句,虞曉的冷漠對待徹底把他給擊敗了。
發的短信和微信消息石沉大海,開始變著花樣換號加虞曉,驗證消息是朋友推薦的客戶,把虞曉耍的團團轉。
虞曉把孟昱當成甲方爸爸認認真真地聊,根據他發過來的戶型圖和工地的照片還給他提了不少建議。
孟昱開始大膽起來,偶爾發點葷段子過來。虞曉對這些事已經產生了不可毀滅的抗體,隻要不超越她的底線,什麼程總,這個總那個總三番五次騷擾她也屢見不鮮,不是工作上的事就沒有回複。
忙了好幾天終於閑下來,辦公室裏有幾個人在討論今天市內的頭條新聞。
標題寫道:美女為工作甘願獻身於企業老板,不料企業老板竟是窮屌絲。
“這些新聞,都是標題黨寫亂寫得,好多點進去內容和標題都不符。”有人說。
虞曉腦袋裏立刻浮現出為工作落水的狼狽,和那天在酒店的種種,那些片段像病毒,時不時從腦海裏冒出來,一閉眼全是孟昱那個強勢的吻。
好不容易忘得差不多,現在又陰魂不散地飄出來,她鬱火蹭蹭直冒,踹開凳子端起杯子就往茶水間走。走了兩步又倒回來,那茶水間第一次見孟昱的地方。
“怎麼了,火氣這麼大。”旁邊的老大哥問。
虞曉煩躁回了一句:“沒什麼。”
周末如約而至,於文挑選的兩處地方都夠狠狠地宰公司一頓了,晚餐定在市內一家高端的音樂餐廳,第二輪定在市內最壕的艾亞ktv,訂的豪華大包間。
下班後,許安帶著眾人風風火火地趕到餐廳,剛上桌沒多久,明天休息,都甩開膀子吃的吃,喝的喝,輪番著給許安敬酒。
虞曉吃了幾口後就躲到別處去了,於文也推脫今天當司機沒喝,師徒二人端著水果在一旁坐著旁觀。
一頓飯吃下來,許安已經有點飄忽了,眾人齊齊鬧著去下一輪場地。
許安被於文架到後排,鬆了鬆領帶。眾人相互攙扶著,走到金碧輝煌宮殿般的KTV門口,外麵站崗的保安異口同聲地吼道:“歡迎光臨!”
“虞姐,我訂的地方怎麼樣?”於文問她。
虞曉豎起一個大拇指,“非常棒!”
宮殿級別的主題包間,頭頂的燈都是采用羅馬風格的,還有國際級別的音響,這消費一次至少得兩萬左右。
門口站了兩位幫著開酒的美女,見到人來,恭恭敬敬地拉開包間的門把他們請進去。
眾人在燈光的烘托下,開始騷舞弄姿,扯著大白嗓用力嘶吼,把最近壓抑的情緒統統吼出來。
虞曉這次沒逃脫,被那幾個老油子逮住灌了不少洋酒,於文還給她擋了好幾次。
喝得有點猛,開始飄飄然起來。她是屬於喝完酒就找個角落把自己冷起來的人。剛找到個舒適的位置坐下,於文就過來了。
“虞姐,起來跳舞啊!”
於文把她拉起來,走進舞池中央,借著酒精的作用,跟著音樂節拍放開了一起又蹦又跳。
所有人像得到解放般抱著又哭又鬧的,一群中年人堪比大型撒潑現場,這樣的緩解方式讓虞曉苦笑不得。
虞曉步伐有些不穩,於文湊近她,說:“你放心,我拉著你。”
虞曉神情有些癡醉,盯著於文笑得格外開放。她覺得於文對她真好啊!第一個徒弟就這麼好,以後可以再多收幾個這樣的,她就是大師傅了。
虞曉笑了兩聲,沒人聽到。
在燈光下,迷蒙的雙眼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迷惑感。
於文死死地盯著她,仿佛周圍的人都隔空消失了般,眼裏隻有虞曉一人。眼前這個女人身上有著一種與之俱來的魅力,深深地牽動著他,每天都想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