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縱使楚懷謹忍得再難受,他也不敢伸手去觸摸,曾經他可以毫無顧忌,肆無忌憚的伸手撫摸她的任何一個人地方,但是,那隻是屬於從前,如今的他,如果不小心翼翼,恐怕連陪在她身邊的機會都不能有。
林月影看著他伸長的手,不得不說,他的這個邀請很讓她心動,拋開她與楚懷謹之間的恩怨,玉氏的忌日她是每年必來祭拜的,此時既然已經被他看到了,她並不覺得她還有什麼可隱瞞的。
況且,做錯事的人是她,為什麼反而是她要躲起來了?“月影,快過去吧!”白澤看著他們二人相隔這麼遠站著,可他卻莫名的覺得他們很相配。
除了表麵上男的俊,女的美之外,他們二人站著的姿勢,以及他們之間的氣場,讓他看著平空生出一種,他們本來就該是一對的想法。
林月影腳步沉沉,緩步踱過去,邊走邊挽起衣袖,打算動手把墓碑四周收拾一番,可等到她走近一看,卻見那一處早就收拾妥當了,長高的茅草被砍得齊整的堆在一側,石碑上的雪被打掃幹淨,墳上的石頭也盡數碼得規矩。
而且這架勢看著也不像是這一兩日歸整出來的,如山穀和裏麵的小木屋一樣,都是有人長期打理的。
這個人……林月影抬頭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楚懷謹。
他與白澤站得有些遠,隔著幾棵大樹的枝葉和積雪,她看不清他此時的臉色,但也大約能夠想象得到他應是有些不高興的抿著嘴,雙手背在後麵,神情嚴肅的與白澤對峙著。
她撫著有些發熱的心口,壓平莫名升騰而起的情愫,跪下來細細的將一年以來她的所有經曆傾述給玉氏聽。
“母親……最近我的身體略有不適,或許我時日無多,或許是有了好消息……無論怎麼樣,我想我都隻能選擇接受!”林月影撫了撫小腹。
楚懷謹在與白澤有過短暫的目光接觸之後,已經快速移向了她。
看她嘴裏念念有詞,纖手撫在小腹間,溫和的眼眸突然亮了,今日他自從看到影兒,就覺得她今日有些不同尋常,身上的衣衫似乎顯得格外的大套。
難道……他的心“咯噔,咯噔”的突然加快,他突然用力扯住白澤的衣袖,白澤也注意到了林月影的手勢,低下頭去。
“是……你治好了影兒的病?”白澤臉上一白,嘴唇動了動,沒好氣的道:“月影的病,你指的是什麼,至寒之症,還是之前中的毒?”至寒之症傷了她的子宮,曾經被太醫下了此生再難生育的診斷,而那病症,他當時在宮裏就已經事先言明過,隻要她跟他走,長期替她調理著,他就能保證可以治好她。
自從在冷宮裏救了她,他便從未停止過為她調理。
所以,身子骨有長進,也是理所當然的。
隻是卻還是便宜了他!“是上次在北辰嗎?”楚懷謹幾乎沒有任何懷疑的便斷定了。
“如果我說不是你的呢?”白澤有些解氣的道。
雖然心裏想著要成全,可是他終究還是一個普通人,做不到那麼灑脫。
“不可能,影兒她不是那種人,而你也不是強人所難之人!”楚懷謹眉眼舒展,臉上帶出了幾分極致的愉悅。
至此,他有一種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
“哼……”白澤恨恨的轉身。
可心裏卻不得不承認,楚懷謹對林月影足夠了解,也拿準了他的心思,他忍不住恨恨磨牙,要是當初月影中藥之時,他再幹脆一些。
是不是就不會變成這樣。
也許被月影嫌棄的那個人就變成他了!白澤歎口氣,如師兄所說,或許有時候放手才是更好的得到!他看了一眼林月影的背影,緩緩伸出唯一的手,手指對準林月影的背,隔空輕輕地點了點,爾後輕笑一聲,將袖中早就寫好的信塞給楚懷謹:“離別總是讓人傷感!”他不想離別,所以就幹脆不道別!“你要走?”楚懷謹看鬼靈子已經站在遠處朝他招手,不由皺眉。
“如果讓我知道你再辜負她,我必不會放過你!”白澤咬牙放著狠話。
楚懷謹長舒一口氣,突然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背:“大恩不言謝!”白澤救過影兒多次,沒有他,影兒也許……對於他,他是感激的。
“不是為了你!”白澤眼圈一酸用力眨了眨眼睛,轉身決絕的離開。
……林月影祭拜過後,轉過身來卻突然不見了白澤。
“阿澤?”她走過楚懷謹身旁,好似沒有看到他一般,朝著身前的空氣大喊。
“這是他寫給你的信!”楚懷謹心裏一澀,又很快打起精神來。
林月影心裏“咯噔”一跳,一把搶過,一目十行看完,身形一晃,差點在濕滑的雪上摔倒。
“他走了!”“影兒,你還有我,一輩子……”寒冷的冬季過去,住在山穀裏的林月影,因為感受到的是山穀裏四季如春的時節,幾乎要分不清此時是何時何月何年。
唯一能讓她感覺到時光在流逝的是她的肚子一日大過一日在山穀外也開始春暖花開,百花盛放之際,她的肚子居然動起來了。
“啊……他在踢我嗎?”她既驚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