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和鈺凝的關係本來就很好,他們還當了對方半年的同桌,當初也是因為他們上課一天的講小話所以才被班主任給調開的,關係肯定很好。這是以前就知道了的事情,但是莫名其妙的,現在心裏竟然很不舒服。要不是郝傑提前了一步的話剛剛我差點都想走了,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感覺自己就像是電燈泡一樣。

快上課時,鈺凝讓我和她去扔個垃圾,因為她的空瓶子還有鼻涕紙有點多,一個人尷尬。我拿了兩個空瓶子,走到了前麵。

這幾天因為檢查衛生,所以垃圾桶也被我們搬到教室裏麵來了,到最後一排我剛扔完垃圾,就又聽到了郝傑的聲音:“鈺凝,借我十塊錢嘛!”那個語氣,簡直了。

鈺凝:“我也沒有錢了,你不要忘了你以前欠我的錢還沒有還的。”

“今天都已經星期四了,你就借我一點嘛,下個星期我一起還給你。”

我轉身,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停在他們旁邊,幾秒鍾後,有感覺不對,郝傑正好擋在過道中間,我一個眼神過去他便給我讓出一條道來。

我快速的走出教室,胸口太悶了,莫名有點火大。

我今天這是怎麼了?

下午的課都上得心不在焉的,最後一節還要是班主任的課。

班主任給我們上了一首詩:《十五從軍征》

我也跟著寫寫畫畫,但是注意力就是集中不起來。最後還有十五分鍾的時候老師讓我們背一下這首詩,我也是有氣無力的,唯一的興趣就是抬頭看時間,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這速度也是太讓人心急了,感覺一分鍾卻怎麼也過不掉。

最後,也就不看時間了,幹脆低頭沉思,在想什麼我也不知道,就是有點亂,心情已經不受我自己控製,慢慢的,就出現了一種又激動卻又心涼的感覺,忽上忽下。拿起筆,在課本上一本正經的畫著自己想畫的東西,到最後停筆時,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畫了什麼。

我剛停筆,老師就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停下來。

我一驚,這又要幹嘛?不會又要提問背誦吧?不過心裏卻沒有什麼感覺,一副無所謂的感覺,就連我自己也很意外。

抬頭看時間,還有五分鍾。

“背著了沒有的?”

“沒有——”全班開口,我算是鬆了一口氣了,應該不會提問了。

“沒有啊?那我們請同學起來試著背一下。”

我還在不緊不慢的給作品上色,全班這麼多的人,應該不會提問到我的。而且班主任最近也沒有怎麼提問我。

“來,簡涵來背。大家掌聲鼓勵一下。”

“……”我一閉眼,出醜的時刻到了,卻沒有太緊張,反而很放鬆。

我站了起來,趁著大家鼓掌的空隙,我急忙低頭看了一下原文。

“把書合起,背吧。”老師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讓我就更隨意了。

還有四分鍾。

“十五從軍征,八十始得歸。

道逢鄉裏人,家中有阿誰?”我熟練的背出剛剛記的兩句詩,卻再無下文。

班主任笑笑:“嗯,繼續背嘛!”

“……不會背了。”我坦白從寬。

本來以為我都這樣明說了他應該會讓我坐下,卻沒能想到他竟然說一句:“背這些古詩也不能光靠死記硬背,來,我來給你解說,你來翻譯。”

“……”

“他回到家詢問家裏人的情況然後那個人怎麼說的?”

“遙望是君家,鬆柏……”同桌所說的這句話我倒是聽清楚了一半。

“有很多的墳墓怎麼說?你看我們背書也要聯係生活實際,這樣才能更好的理解這句話。

“鬆柏塚累累!”我急忙說。這可是我自己想出來的。

“繼續。到家之後看到了什麼樣的景象?”

“中庭……”

“不是,”老師打斷了我,“先是動物。”

“……兔從狗竇入,雉從梁上飛。中庭生旅穀,井上生旅葵。”我一口氣說道。

“然後開始做飯。”老師繼續提示。

“……穀持做飯,……”

“再想想。”

我抬頭,笑笑:“真的想不出來了。”

還有兩分鍾。

“采葵幹嘛?”

“哦,持做羹。”

“羹飯一時熟,不知叫阿誰。”

“是叫嗎?”

“……嘿嘿。”

“怡!”同桌小聲地說。

“yi!”我大聲的說。

“好的,還有最後一句詩。他出門然後朝東邊那個方向看,然後很感慨。想到了嗎?”

“出門向東看,淚落沾衣襟。”我自信的說。

“確定?”

一句話我又猶豫了。

“大家來告訴她是什麼?”

“出門東向看,淚落沾我衣!”

“……”丟臉丟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