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十二月的平城已經冰天雪地,位於郊區兩山之間的監獄所一片銀裝素裹。
監獄接待室,管理員調取記錄,對前來的二人說:“程淺言於三天前已經出獄離開,你們來遲了。”
與此同時,Z市機場,寒風凜冽。
三日來輾轉多地,眼看就要登上飛機,卻還是被人攔下,程淺言雙手緊緊抓住自己簡陋的行李包。
邢聰帶人攔住她的去路:“淺言小姐,年少請您回去。”
“不……”程淺言抗拒搖頭,並連連後退,“我不回去。”
“淺言小姐,請。”邢聰並未放行,反而讓人強行帶著她出了機場。
Z市東郊,紅楓葉公館。
大廳之中除了偶爾進出的幫傭便隻有程淺言,大廳口被人把守她無法離開,如坐針氈。
直到半下午時分,顧陌年才從外麵回來,帶著一身風雪。
程淺言剛起身,顧陌年就已經逼上前來。
“顧陌年你為什麼抓我?”她率先質問。
男人麵色清寒,寒冷氣息撲麵而來:“邢聰說,你是要坐飛機去澳大利亞?”
知道平城被人布下天羅地網跑不掉,故意來迂回戰術,從Z市登機,還真是所有人都被她的小聰明騙到了。
“我去哪裏管你什麼事?”程淺言不為所懼,四年牢獄她都挺過來了,還有什麼可懼怕的,“顧陌年我早和你兩清,你最好放我離開,否則……”
“否則怎樣?”顧陌年冷聲質問,“用點你的小聰明,將我也弄死?”
女子的雙手緊緊攥在一起,唇色一片慘白。
末了她問:“你究竟想要怎樣?”
“欠債,那就還債。”男人的聲音好似比屋外的寒風還要刺骨冰涼,“你說我要怎樣?”
終於是明白他的意思,程淺言一身顫抖,大聲辯駁:“我傷害程雯芸已經受到懲罰,我坐了四年牢,你還想要我怎樣?”
“鮮活一條人命你以為關上四年就夠了?”顧陌年聲線低沉,隱約帶怒,“程淺言,你以為所有人的命,都像你的命那樣不值錢?”
聞言,程淺言宛如被抽散筋骨的蛇,一下跌倒在地上。
男人居高臨下俯視著她,俊彥上沒有絲毫情緒,宛如一尊容顏驚豔的雕塑。
慢慢地,程淺言抬起頭來,淒然笑望著他:“是,我有罪,我殺了程雯芸,我害死了你的未婚妻,她的命自然比我的命更加值錢……”
聽著她那呢喃的聲音,分明沒有絲毫悔意,顧陌年甩手離開。
他走後,幫傭趕緊上前將程淺言扶起:“淺言小姐您坐沙發上,地上涼,會感冒。”
二樓書房,邢聰敲門而入:“年少,裴家那位和深諾少爺都在找淺言小姐,他們已在平城知曉淺言小姐提前出獄的事,要不了多久就會追來Z市。”
“另外,董事長讓您盡快回A市。”
“給老宅回信,我有事。”
“是。”
隨後,邢聰下樓向程淺言傳達顧陌年的遺失:“淺言小姐,年少說請您想一個兩全的還債方式,不然,深諾少爺那邊可能會出些狀況。”
一聽這話,程淺言霍然起身衝上樓,卻沒找到顧陌年,於是在樓道上大聲喊:“顧陌年你要是敢對我弟弟做下手,我和你同歸於盡!”
隻是顧陌年沒有理會她。